第一百八十九章 誓師(第2/3 頁)
只見汶水澹澹,而路上卻遍是人頭,有些首級看著就像沒被砍多久,其生前面目還能可見,那種絕望、憤怒完全沒有褪去。
泰山軍風塵僕僕的走在道上,穿行在這些同道的首級林,沉重而壓抑。
最後終究是李大目受不了了,他從其部趕到張衝中軍,請命:
“渠,讓我帶著所部,看看到底是仇殺了這些同道,咱們非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張衝這邊搖了搖手,示意李大目稍安,正準備說,那邊蒙沮帶著幾個背旗,綁著一人回報。
原來張衝這邊看到這情景就已經讓蒙沮帶人去找個知情的,問問情況。
蒙沮一來,拽著這綁著的人就對張衝道:
“這人和兩個伴當之前一直在林中窺伺,鬼鬼祟祟的,我一看這就是探報,所以抓了過來。”
張衝溫聲問這個顫顫巍巍的青年:
“你就什麼名字?”
“小人叫劉六。”
“為何窺伺我軍呢?”
那叫劉六個一直抖著,不趕說話,他看了身邊這些個如狼似虎的貔貅,知道這次要難了。
張衝拍了怕劉六,只問:
“不難為你,問幾個問題,就讓你走。”
終究是對活的慾望佔了上風,劉六囁嚅問:
“將軍想問什麼?”
“這些人頭是怎麼回事。”
一聽只是問這個,劉六舒了口氣,回道:
“這事俺們章縣團聚的一幫水匪。兩年前,這水匪的魁受了郡國的招安,但這些餘眾就四散到了鄉野水澤,這些人侵擾鄉圩,大掠聚落,嘯聚汶水,劫掠往來客舟,使得汶水水道不通。”
張衝聽了這話,沒有多說啥,而是問了: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劉六奇了,這有啥教不教的,他無所謂回答:
“沒誰教呀,不就是這樣嘛。”
張衝這邊還沒說話,邊上的蔡確就一腳踹了過去,邊罵:
“你個狗奴,還在這饒舌。就你剛用的幾個詞,像是你這種叫劉六的人說的嗎?什麼嘯聚汶水,辣娘,乃公都說不出這文縐縐的話。”
許是蔡確的暴力,許是他的話刺激,總之劉六臉紅了一下,不敢再說話。
張衝又問:
“你看到這些人嘯聚水上,搶掠人家的嗎?”
劉六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他不是這片圩的人。見自己說漏了,劉六坦白:
“將軍,俺是黃貴人家的徒附,給主人家庸耕的,不是這片的人。十日前,主人家請大夥吃了頓乾的,告訴大夥,這有波賊聚在汶水邊,絕了水道,後面收的粟運不出去,到時候大夥都白做。哦,對了,上面那幾句話也是主人家派的三老來說的,我就是這麼一學。然後主人家就帶著人來殺這些賊,死了老多人了。”
張衝明白了,他問:
“那你怎麼在這裡的?”
“主人家讓俺呆在這,看有沒有什麼亂黨的親朋來偷人頭的,有了就讓俺們盯著過去。”
張衝突然問了句:
“殺過人沒?”
劉六一愣,忙搖頭:
“小人自小就弱,見不得血,所以一人未殺。”
“見不得血?”
“是的,是的,見不得,一見就暈。”
張衝澹澹道:
“那挺好的,就給你根繩子,勒死你吧。你別說,這死法挺貴人的。據說帝王死才不見血,沒想到你劉六雖賤,但心氣還挺高的。”
劉六傻眼了,他慌忙搖頭:
“將軍,弄錯了,弄錯了。小人沒殺人,不想死。”
張衝澹澹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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