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第1/2 頁)
秦若宇大步上前,落座後無暇寒暄,徑直從懷中掏出那封信,雙手遞與秦容塵,語速飛快:“皇叔,您且瞧瞧,此信關乎朝堂安穩,民生疾苦。”秦容塵接過信件,展開細讀,面色漸沉,原本放鬆靠於椅背的身姿也慢慢挺直,眸中冷光頻閃。一旁蘇逸景見狀,摺扇一合,傾身湊近,目光掃過信箋,須臾,嘖了一聲:“這謝遠,胃口倒是不小,手都伸到國之命脈處了。”
信中詳述平定侯謝遠種種惡行,私囤糧草數量驚人,仿若餓狼囤食,妄圖在災年或戰時掐住朝廷咽喉;暗操鹽市,哄抬鹽價,致百姓食無鹽、炊無火,苦不堪言;更有那殺人放火強搶民女之事,樁樁件件,觸目驚心,仿若一幅人間煉獄圖在眼前鋪展。
秦若宇拳頭緊握,骨節泛白,咬牙切齒道:“皇叔,此賊不除,朝堂難安,百姓難活。我欲即刻謀劃,將其連根拔起,絕不能任他再這般肆意妄為!”秦容塵微微頷首,目光望向蘇逸景,後者心領神會,摺扇輕敲掌心,眼中精芒畢現:“太子莫急,此事需從長計議。謝遠黨羽眾多,朝堂軍中皆有爪牙,貿然行事,恐打草驚蛇”
“逸景說的對,若宇,那平定侯謝遠對你父皇有功,而今所做這些事情竟無人敢上報。”秦容塵眉間緊蹙,目光幽深似潭,透著洞悉朝堂積弊的滄桑與憂慮。手指無意識地輕叩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仿若每一下都敲在眾人繃緊的心絃上。
秦若宇面色凝重,緊攥雙拳,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正是此理,皇叔!謝遠往昔戰功赫赫,矇蔽聖聽,那些朝臣畏其權勢,又念著舊情分,即便知曉他惡行斑斑,也只敢三緘其口,任由百姓深陷水火。長此以往,國將不國!”言罷,他“啪”地一聲將手中密信拍於案几,紙張震顫,似也在為這腌臢局勢悲憤難鳴。
蘇逸景摺扇輕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哼,這朝堂啊,恰似一座病入膏肓的危樓,外表看著巍峨,實則內裡樑柱朽爛。謝遠便是那啃噬根基的白蟻,仗著昔日功勳肆意妄為,私囤糧草是謀逆先兆,暗控鹽市刮盡民脂,強搶民女視國法如無物,樁樁件件,觸目驚心吶!”說罷,猛地合起摺扇,指向廳外,“太子殿下、容塵,若不除此大患,待災禍燎原,可就來不及了。”
此時,凝重如鉛的氛圍沉甸甸地沉積在屋內,秦容塵負手踱步,長袍拖曳於地,發出簌簌聲響,每一步都似踏在眾人繃緊的心絃之上。“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告知聖上難免會有雜人聽了去打草驚蛇,還需得暗訪。”秦容塵聲調低沉,卻字字如錘,敲落定音,道出當下棘手困境破局之關鍵。
秦若宇微微頷首,神色凝重中透著決然:“皇叔所言極是,近日朝堂暗流湧動,謝遠耳目眾多,萬一風聲洩露,他極有可能銷燬證據,甚至狗急跳牆、舉兵謀反,危及父皇與江山社稷,絕不可莽撞行事。”說罷,他攥緊腰間佩劍劍柄,似要將那滿腔憤懣與急切都傾注於這一握之中。
蘇逸景輕搖摺扇,踱步上前,那悠然步調與屋內凝重氣氛格格不入,唯有眸中閃爍的狡黠精芒,似夜梟洞悉暗夜的犀利,打破這份表象的閒適。
“暗訪一事,我與太子殿下容顏已是眾人皆知,太子若是出現在迎州必然引起軒然大波,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說著,他摺扇一頓,指向秦容塵,“如今唯有容塵你在朝廷少有露面,暗訪一事,唯有你合適。”
秦容塵聽著蘇逸景的提議,表面上神色沉穩,波瀾不驚,心底卻恰似被一顆小石子擊中,泛起層層漣漪。此番去迎州,竟能有機會見到那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林無念,這念頭一旦生出,便如藤蔓般在心底瘋狂蔓延,纏得他心房滿滿當當。
他深知此行艱險,謝遠的勢力在迎州織就一張密不透風的黑網,稍有不慎就會深陷泥沼、萬劫不復。可思念如蠱,啃噬著他的理智,哪怕蘇逸景此刻改口,不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