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地一合許其身,誤會一場蒼天笑(第2/3 頁)
能做你的王妃。
考慮到自己的立場和彼此的身份,這番話我還是說得非常含蓄的。天雷雖過仍有餘威,還是造成了不小的震撼力。當時常昊王就這麼呆呆看著我,活像看到六月飛霜似的不可思議,就連從小跟我鬧著長大的天賜也被我嚇得目瞪口呆。我尷尬地笑了笑,知道自己的言論對這個時代的男人而言是驚世駭俗的。
半晌常昊王回過神來,心有不甘地問:“有什麼能夠改變你的堅持,讓你心甘情願地嫁給我?”
我沒有立即回話,男人都好面子,更何況他乃堂堂王爺,太過直白的拒絕不免傷他自尊,要是惱了起來強搶民女的事也幹得出來。
想了想,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然後雙手合十放到他的面前,意思便是:若要我放棄原則嫁你,除非天地合一。
別人高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我則恰恰相反。他與我之間的關係,就好比飛鳥之於蒼穹,游魚之於海平線,春花之於嚴冬,是永遠飛不到的盡頭,抵達不了的終點,開不出花的結果。
夠直接徹底無情又委婉善良和平的拒絕了吧?
常昊王這般聰明果然一下子就看懂了暗語,沉著臉瞪著我,神色有點怪異,眼中藏著驚愕,臉上雲\/雨不霽。
我瞧著心中不安,趕緊跳上馬車拜別。
一路顛簸,拄著下巴發呆,想到常昊王和天賜方才的表情怎麼的就很想笑,心裡卻覺得空前悲哀,一種身為女人由來已久的悲哀。
不知道是誰說的,如果這個時代病了,當你無力改變什麼的時候,要麼跟著它一起病下去,要麼一個人孤單地死去。
於是,我就這麼地在思想的病態和靈魂的死亡之間掙扎,高舉著革命宣言:質本潔白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寧可高傲地發黴,也不去卑微地戀愛!沒準哪日還真落得孤單而死的可憐下場。
馬車走了稍會,忽聞身後傳來馬嘯,又聞有人驚呼:“王爺!”馬蹄聲嗒嗒而來,撼嶽搖地。
我心頭一驚,掀開垂簾回頭看去,只見常昊王策馬狂奔而來,金冠上玄蘇搖晃,五龍騰雲華服凜冽翻滾,那張剛毅的面容看著我時驟顯執著,緊追著我焦急地問道:“如若你剛才所說的我全都做到了,你是不是真會實踐諾言嫁我為妻,是不是?”
錯愕地看著他,我一時答不出話來。天賜惱了一句:“還真是冤魂不散。”馬鞭一甩,兩匹上好的汗血寶馬以更快的腳力將常昊王甩在了後頭。
浮雲從空中掠過,如一場人生。
那片天空之下,常昊王策馬而立,以極快的速度與我拉出遙遠的距離。
我遠遠看去,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再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唯有那雙熟悉的眼眸依舊清晰寫著堅決。
放下垂簾,我靠在馬車的駕壁上一路沉默不語,竟是因他這惜別一鬧而惆悵了起來,不知是為了他表現出來的真情,還是因他像極心裡頭的那個人。
恨起自己多情柔腸,總是容易陷入感動,這一世經歷了這麼多都沒見多少長進,也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又恨自己的敏感多疑,感動之餘又不免懷疑人性的真誠,就如同現在,不禁在問:常昊王對我的堅持,是真心的還是另有目的?若真是真心,又能真多久?
我知道他的那些側妃妻妾,不少都是出身高貴的王侯小姐,大經國內萬中選一的美人。楚悅容雖是小有姿色,也有自知之明,與他並無轟轟烈烈大愛一場,充其量不過是日前在萬花樓裡驚鴻一瞥,一個尚且還稱不上美麗的誤會,若非利益權衡,何德何能讓他為一株芳草放棄滿園春色?更別說我所暗示的天地合一,除非是天上的神,地下的魔,人世間又有誰能做到這樣的不可能?
轉過身又想,他終究是個王爺,高高在上的男人,拋不下的臉面,舍不下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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