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2/4 頁)
不要吻你所不愛的人,我們都做不到。
自從在劫消失後,司空長卿安排在我身邊的侍衛突然多了起來,不想深入思考他這樣安排的目的,除了暗廂惦記著在劫的下落,日子還像往常一樣,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科舉是在六月開始,雖然還有兩個月,但金陵城內已經匯聚了不少人,滿街看去都是清雅儒士,文人墨客。這種情況在金陵是不常見的,畢竟這裡一貫以來崇武,乍見書生意氣,不免引來部分人側目。
屆日,天高氣爽,風和日麗,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司空明鞍在我的示意下設列雅會,招待天下文士,地點就在剛剛建造好的黃金臺。我換了一襲男子華服,甩開那些煩人的侍衛,悄悄混進會場。
黃金臺坐落在玄武門南側一處郊院,周饒汾陽湖,又引三江,遠處青山饒紫煙,近處島嶼縈迴,一派美景引無數風流才子折腰,讚美之詞不絕於口。有一清朗聲音飄進我耳中:“雄州霧列,俊採星馳,臺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又言:“物寶天華,人傑地靈,昭王黃金高築,呂相一字千金,何處可盡風流,再觀今朝崢嶸。”
這詩作的好,言辭綺麗,盡顯才學,又將魯公比作昭王呂相求才若渴,也不枉費這黃金臺巨資所建的用意。我循聲望去,便見一青衫雅士憑欄而立,遠眺煙山如畫。有一白衣青年站在其側,手搖摺扇,笑道:“遠韻兄此言差矣,若真論今朝崢嶸,非是魯公風流,而是魯公夫人灼見,須知這金陵文興之事,是她一手挑起。”
兩人關係看上去極為親密,多半為親朋好友,再聞他們幾番針鋒相對的辯駁,更似幾分損友。青衫雅士果真才華橫溢,雖帶著幾分文人的迂腐,旁徵博引無不力爭女子無才便是德,句句譏諷我不守婦道,鮮有德行,卻是教我對其才學欽佩不已,能貶人貶得如此氣勢磅礴的,也就眼前這位了。又見白衣青年暗諷,若這女子僅有其德,遠韻兄此番便壯志難酬,難遇伯樂,何堪當年太白“仰面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青衫雅士聞之不再言語,苦笑不已。
我暗廂打聽他們身份,方知青衫雅士乃廬州第一才子姚遠韻,白衣青年乃江南狂人李準,兩人為表兄弟,皆有功名在身,卻因先皇近佞人遠賢臣荒淫後宮而荒廢國政,不屑入朝為官,便棄功名而作從流遊士。這兩人有才情,又有君子氣節,我暗暗對他們留了幾分心眼。
這時,禮官喊道:“金陵刺史司空大人到——”喧鬧聲頓止,眾人整衣肅冠,做出最精神的狀態凝神望向上堂。司空明鞍自幕簾後走出,著一襲玄色白莽朝袍,自有一番官威。
視線越過眾人落在我身上,司空明鞍不由一怔,我偷偷朝他使了使眼色,他心領神會,很快收整面容,與眾人寒暄:“今日招待大家來此,一為以文會友,切磋交流,二為我金陵之主盡東道,以表求賢之誠。若有不到之處,請諸位見諒。”眾人紛紛作揖,皆說“刺史大人言重了,不甚惶恐”諸如此類的話。各自入座,四書五經六藝七學,傾盡所學各顯神通,論及天下局勢,言辭鑿鑿。心知若博得刺史一記青眼,在魯國公面前美言一句,他日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我在偏遠席子坐下,暗中觀察眾人,對姚遠韻和李準兩人真是越看越中意,升起愛才之心,想將他們收入旗下。
這時,耳畔隱隱傳來呼嚕聲,側首看去,竟見一男子趴在我旁邊的坐席上呼呼大睡,約莫二十歲出頭,穿著半舊不新的墨衫,口水在桌面上流了一灘,吸了一口回去,又巴咂巴咂地從嘴角流出來。所幸他的席子在尾座,呼嚕聲在眾人激烈的高談闊論中並不明顯,別人案上的蔬果糕點都還疊放得整整齊齊,他面前的卻早已吃光殆盡。
縱觀在座之人,多為有學之士,有的是為青雲之志,有的是為光宗耀祖,有的是為建功立業,敢情這人是來騙吃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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