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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常了。
他興致勃勃地邊叫長兄看他、邊伸出手,打算去戳茅膏菜。
但就在這個時候,隨著他開門一起進來的一隻甲蟲嗡嗡地飛了過來,圍著茅膏菜繞了三匝。
陸西雨馬上就把手收了回去,屏氣凝神地盯著那甲蟲,還不忘扯住他長兄的袍袖:“快看!快看!”
那甲蟲果然很快落上了那茅膏菜的葉片。
而後,茅膏菜數條頂著晶瑩露珠的“觸角”活了般地慢慢蜷縮,將它裹了進去,逃無可逃。
“它真的又香又好看,讓蟲子沒辦法不向它靠近。”陸西雨告訴長兄,“但它其實很可怕,它一旦捕到獵物,就一定會用身上的黏液將它徹底侵蝕吃完,一血一骨都不會剩。”
陸東日忽地便想起了那位金枝玉葉的小貴人。
她在燭下的眼睛,有幾個瞬間,像極了這植物觸角頂端赤紅豔麗的露珠,含著致命的劇毒。
“不過,對它,我還有別的發現。”
陸西雨神神秘秘地說著,用手指碰了碰正在進食中的茅膏菜。而那些已經纏絞在甲蟲身上的腺毛根本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只是更加賣力地去抱緊甲蟲。
“這事兒書上可沒寫,是我自己發現的。”
陸西雨道,“你看,在將懷裡的蟲子吃完前,無論周圍有多美味的蟲子碰上來,它都不會重新將嘴張開。所以,我有時就想,如果有一隻被它抓住的蟲子能在被黏液腐蝕掉大片血肉後卻仍活著骨腦不化,那那棵茅膏菜是不是就只能一直纏在它的身上、再也無法去捕食其他的蟲子了。如果是那樣,它被它困住、它也被它困住,它們就……”
陸西雨不著邊際的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譁響。陸東日當即出門檢視,片刻後,他回來就開始收拾行囊。
“郡王府的人提前過來報信,聖人召世子回東都的旨意馬上就到。”
陸西雨馬上坐直了起來:“出什麼事了嗎?”
陸東日搖了搖首,但仍滿面肅色:“郡王府那邊聽來的,應是為了宮廷除夕儺禮。聖人早年就說要世子在宮中除夕的大儺中扮演方相氏驅疫辟邪,前幾日有人進言、觀天看星地說今年除夕理應大辦,聖人與人商議著想起了世子,便說若他無事、就叫他快些回東都來。”
這就是沒出事。
陸西雨鬆了口氣。
可他立馬又想起來:“那我是不是該趕緊去郡主那兒叫七哥回來?”
“不用了。”
陸西雨繼續收拾著回東都的行囊。
“聖人知道郡主在河東,聽聞河東陸氏這邊的祭祀已畢,便給了郡主同樣的旨意。這會兒,長公主府一定也已經將訊息傳給了郡主。”
他說完,合上包角銅片的竹書篋,一聲嘆息,“如今時局,當是離東都越遠越好,我還以為世子能在外面多留些日子,沒想到這樣快地就要回去了。”
“是不是落雪了!”
陸西雨卻完全沒將他長兄的話聽進幾句。
他看著外面忽如柳絮翻飛般落下的細雪,驚訝地大睜著眼睛,快步走過去將窗支開。
冷風撲了他滿臉,他卻大張開嘴,連聲呼著長兄過去跟他一起看!
見長兄還鎖著眉不動,他乾脆轉身回來,拉著長兄往窗邊走。
“哎呀。”
他拖著陸東日的胳膊,聽起來沒心沒肺但又無比真心實意地同他講:“就算東都再危機四伏,但有七哥和郡主在,只要他們兩個不作對,誰又能害到他們身上?”
總算將長兄扯拽到了窗前,陸西雨撒了手,半個身子鑽越出窗,伸出去抓空中的雪粒,邊抓邊在嘴裡唸叨:“雪兆豐年。雪兆豐年。下雪可是大大的吉兆。”
隨著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