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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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對克魯克山道:“你可以先回去,我想一個人散散心。”
陳家蜜相信克魯克山但凡能夠知曉她現在的心情,就會同意留她一個人冷靜一下。
“我不能這麼做,你昨天就惹出了亂子,而且阿斯米爾雖然治安很好,卻也不見得絕對安全,”克魯克山拒絕了,“你走在我前面,就算你想哭我也看不到。”
說不清他是太有責任心還是聽不懂人話,陳家蜜覺得跟一個沒法順心順意的人交流,只會讓自己越發難過,她推著腳踏車,卻有眼淚落在了手背上。但就像克魯克山自己說的,他跟在陳家蜜身後,並不會看到她在哭。
就算有輕輕的嗚咽聲傳出來,也被夜裡的河風吹散了,路過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詹姆斯是怎麼拒絕你的?”大概過了五分鐘,克魯克山猜測陳家蜜應該哭過了一輪,這才出聲問道。
夜幕下兩個人一前一後推著腳踏車,慢慢行走在月光滿溢的運河邊上,白天明明風大天氣又陰沉,入夜卻月明星稀,反而和陳家蜜現下的心情半點不相稱。她的心裡正和她初到阿斯米爾的那天一樣,狂風暴雨大作。
她深深吸了口氣,儘量平靜地回答:“非常徹底的拒絕,並且和我解釋了所有關於亨特拉爾公司的利益點,我的確……沒有什麼籌碼讓別人看重我,從而答應我,亨特拉爾公司很明顯不需要中國這片市場,”可是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情,陳家蜜的委屈不可抑制,“拒絕歸拒絕,他們為什麼還要嘲笑我?”
其實若不是克魯克山認識陳家蜜在先,他想他自己也會笑的。
“因為你活該被笑,我記得我早就提醒過你,你來到阿斯米爾,卻又不懂阿斯米爾,陳家蜜小姐,這對我們就是一種冒犯。就算詹姆斯是一個精於算計的商人,他骨子裡也有天生銘刻的阿斯米爾式的驕傲。”克魯克山簡單地陳述事實真相。
陳家蜜幾乎要冷笑:“我不明白,我今天又是哪句話戳疼你們敏感的驕傲了?!”
她停下腳踏車,回頭怒瞪著克魯克山。
克魯克山湛藍的眼睛與她直直對視,看得陳家蜜一陣心虛,她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那對眼睛裡的神采,莫名地她竟想起“赤子之心”這個詞。
“亨特拉爾太太問你的話,你不該回答,但我想你只要一天不瞭解阿斯米爾,早晚都是要鬧笑話的,”克魯克山絲毫不在乎陳家蜜的怒氣,他認為那怒氣毫無道理,完全來自於陳家蜜自己的無知,“自然界是沒有藍玫瑰的,玫瑰裡完全不含有能夠使花瓣變色的花翠素,再多的雜交育種也無濟於事,這是來自於基因的決定。市面上所有的藍玫瑰都是一個荒誕不經的故事,你剛剛說了一個笑話,你認為別人應不應該笑?”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畢
明天正常時間九點見
大地主
陳家蜜的一腔孤勇,在克魯克山揭示這個在業內幾乎算是常識的真相之後,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漏了個精光。
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可笑起來。
譬如她一個小小的it民工,若有人問她那些數量巨大的0和1代表什麼,她自己也會覺得啼笑皆非吧。這種類似的問題甚至不需要你是專門的從業者,倘若你稍稍對這個行業有基本的關注,就能從很多渠道知道。
陳家蜜承認自己從來沒有試圖瞭解過花卉這一行,甚至鮮花從來沒有出現她個人的生活裡。她沒有買過花,也沒有人送她花。陳家蜜雖沉默不語,但是沉默表達了她正在反思。
“我提醒過你的,”克魯克山闡述事實,“站立在這塊土地上,就竭盡你所能地去看去想,你沒有聽進去。”
陳家蜜抬起頭勇敢地看向他:“是!這是我自己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