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生活都不易(二)(第3/6 頁)
著薄霧輕紗迷離,絲絲淡香,盎然新怡可人。
我砍了些的楊柳枝,準備著帶回去時,插掛在門窗的橫樑之上,傳承插柳寄思的風俗。又去河邊的菜園埂下,尋了一處有艾蒿的地方。剛翻冒出的嫩苗很柔、很軟。旁邊夾雜著一種叫田茶仔的草本植物,開著細小葉片的紅花。我不忍心踩踏,生怕踩倒了它們,小心仔細地拔開走過。
我把採摘好的用竹籃子裝好。我知道,母親用來做艾蒿餅,它還有一種清肝、醒腦、提神的作用呢!
聽母親講,一九五八年因“浮誇風”,次年又鬧肌荒天災,爺爺與父親是挖艾蒿根、青草根與葛根吃才度過荒年的。雖然半個多世紀過去了,當年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在我幼年時候,父母外出做工分偶爾帶上我,肚子餓時,也常翻挖地頭邊青草根吃,咀嚼起來,還有那麼一種甘甜的味道。
等我把小竹籃裝滿了鮮嫩的艾蒿時,又採摘了一大撮野芹菜。我清楚地知道,現在有點發胖的身體吃它不但可以降血脂、血壓,而且還特喜歡野芹菜那獨有的清新淡香味。
在河埠石上清洗好後,我看了一下手機,用了半個多小時。壪子房頂上的煙??,炊煙已經慢慢稀少了。
一隻燕子,在河面上掠水而過,蕩起一圈圈漪漣。我不禁想,春天來時,咋這樣悄悄然呢?母親的早飯也做好了吧?
回縣城的路上,兒子問:“奶奶為何還燒柴禾的灶臺?液化氣的灶臺家裡不是買的有麼?”
我指著母親做的艾蒿餅問兒子:“好吃不?”
“奶奶做的又軟又香又酥,真的好好吃!”兒子幸福得意地回答我。
“兒子。在四十年前這艾蒿餅卻是又澀又硬的,那種年代是用麥膚皮和稻皮糠混合做的,而且裡面還沒有植物油。現在的是用里肌肉與魚肉混合著,加少量的精粉面,加上味料,用茶仔油煎炸,肯定是美味呀!”
我向孩子解說著,“你定要知道和了解其中的定義,這是一種傳承。是一種習俗的傳承。更是一種美食文化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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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禾的腫瘤擴散了,過罷春節之後她去武漢複查,她的父親便知曉了,卻一直為劉小禾隱瞞著。李姐與我也不知道這事。待清明過後,我們買些水果去看她時,她已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沒過幾天,劉小禾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吳友奎從韓國沒能趕回來,葬禮是其哥哥主持操辦的。兩個孩子呆坐在靈堂的一旁,哭的最傷心的,是劉小禾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送走了劉小禾,我回縣城轉租了吉祥巷的店面,拿到了二萬六千元的轉租費用。還了李姐的三萬塊錢,把生產羽絨服的機器與材料,放入新租的一間車庫。
那年五一,程忠永遠閉上了雙目,再也見不到他的身影。白露河邊的石埠上,聽鄉鄰說,他生前兩天拿著心愛的釣杆,放在身邊,也沒有釣魚,靜靜地坐了兩個多小時。
遠在浙江務工的大兒子程華與其妻劉秀,小兒子程新趕了回來,遠嫁浙江的程鳳與其母親湯敏並沒有回來。老忠的葬禮很簡樸。送行的人只有三十幾人,只請了本村的一套鑼鼓與兩支嗩吶。那些年允許放炮仗,但老忠下葬時卻很少放炮仗,而兩支嗩吶吹出來的聲音,卻特別的悽婉而悠遠。
那時我倔強的父親,還上山挖中藥,來維持他與母親的生活開支。母親雖有老毛病氣管炎,還能照顧父親的生活起居。
我回至家中,父親正在坐著錘剝五加皮,頭也不抬起來,問我五一放假,怎麼不帶他孫子回來看他。我說今年秋該上初中三年級了,要補課,爭取能考上縣一高,學習的時間緊。
“再抓緊時間,也不在乎回來一趟的時間呀。”父親很是不高興。我不想與他多解釋,便出了院子,無目的地轉悠到了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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