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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泛紅的區域擴散開來，色澤也被畫筆塗抹著似的越來越深。密集的星子閃爍在頭頂，大大小小琳琅滿目，幾乎晃得人眼暈。

這幅美得不真實的場景，在此刻給了在場所有人極大的震撼。平地上已經坐了好些來觀景的人，更有人架起專業的錄影裝置。

江徹找到合適的空位，抬頭望著天際，拿著相機感慨道：“真美啊。”

遊措坐在他身邊，見他只拍了兩張照片就停下，問：“不多拍幾張嗎？”

江徹笑著說：“拍照對我來說只是存檔紀念的意義，比起收集照片，我更珍惜近在眼前的每分每秒。”

遊措伸手：“那把相機給我吧。”

江徹以為他想再多拍幾張極光出現的炫目夜景，沒想到遊措拿到相機，卻把鏡頭對準了他。

閃光燈一亮，江徹驚訝地偏頭看過去，遊措促狹地笑了一下，又把剛才拍下的照片調出來：“嗯……還挺好看的嘛。”

照片幾乎懟著江徹的臉，他微微扭過頭，臉上的微笑還未散去，眼神卻有點訝異。閃光燈將他的臉映得雪白一片，瞳孔也成了剔透的棕色。

遊措太喜歡了——這張抓拍除了入鏡的人樣貌吸睛以外，還有種別樣的親密感，令人不由自主地猜測照片裡的人和拍攝者是怎樣的關係。

“我有什麼好拍的？”

“這不是紀念一下嗎？”

說完，遊措又舉起手機，調成自拍模式，往江徹的方向湊了湊：“來吧。”

江徹也沒拒絕，和他一起看著鏡頭微笑。

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遊措想，要是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他想著，也這麼說了出來。

江徹曲著膝蓋，手搭在膝頭，淡笑說：“但天很快就會亮的。”

“我不是怕天亮。”遊措隨手撿起左手邊的一顆小石子，在掌心裡摩擦著，感受銳利的邊緣擦過指腹的觸感。

片刻的靜默過後，他望著天空悵然道：“我真討厭那小子，但也真羨慕他。”

江徹想起什麼，看了他一眼：“有件事，大概得跟你道個歉。”

“什麼？”

“之前你對我說了些華殊的事，我先入為主，以為你故意抹黑他，後來才發現是我誤會了。”江徹頓了頓，又說，“所以……你用離婚來耍我的事，就當扯平了。”

遊措眼睛一亮，也大約猜到了江徹和華殊出現矛盾的原因。雖然不清楚究竟怎麼一回事，但不妨礙他順杆上爬。

“那可不可以……”不離婚？

江徹卻猜到了他要說什麼：“不可以。”

遊措又陷入沉默。

江徹此刻的心情不錯，他拂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語氣還挺輕鬆：“明知道沒有希望還要繼續耗著，不是浪費時間嗎？就算我們離婚，也不影響你什麼吧？”

“我一開始確實僥倖地想著賭一個‘萬一’。”遊措長嘆了一口氣，把手裡的石子丟擲去，“但現在呢，結果對我來說好像沒那麼重要了。我知道你肯定嫌我煩，可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想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