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第1/3 頁)
好死不死,排在第一位的,便是武原侯府。
“叫工部尚書入宮來,”皇帝擼著貓,淡淡道:“朕有事同他商議。”
內侍從皇帝神情中察覺出幾分風雨欲來之色,愈發恭敬:“是,奴才這就去宣。”
工部尚書入宮,停留了約莫兩刻鐘,便面容帶笑,出宮去了,倒惹得外頭臣工猜測紛紛,心中難安。
不過,待到第二日,朝臣們便知道那君臣二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了。
幾代以來,西南屢有旱事,頗為傷民,只是這兩年老天爺給面子,才沒釀成大禍。
對此,朝廷早就廷議過,未雨綢繆,意欲疏通河道,興修水利,廷議之後,這活計落到了武原侯頭上。
一聽這訊息,武原侯便是眼前一黑,宣旨的內侍還沒走出去,便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府里人大驚,趕忙去請太醫。
興修水利是好事麼?
自然是,興民救民,不能再好半分。
但做好事,可不是張住嘴搖旗吶喊就成,還得有錢啊。
西南水利之事折騰了這麼久,還沒能確定下來,不就是因為國庫了拿不出錢嗎。
武原侯回想那日皇帝離開侯府時的神情,以及隨即賜婚陳華桐於七王的那道聖旨,心中深感不安,總有種手心兒裡的小錢錢,即將長翅膀飛走的不祥預感。
好的不靈壞的靈,沒幾日,這預感便成真了。
皇帝既然降了明旨,他便擔了這差事,心知這會兒武原侯府正被盯著,哪裡敢疏忽放縱,忙不迭往工部尚書那兒去,細問此事如何處置,人力調動,錢財配置如何。
工部尚書是個老油子,官場摸爬滾打這些年在,早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將圖紙等工部相關的東西交付過去,便一推四五六,滿臉茫然,一概不知。
至於銀錢如何,那是戶部的事情,同他有什麼關係嘛。
武原侯唯恐被割肉,滿心焦急,略微催問幾句,工部尚書便捂著心口說喘不上氣,一副快不行了的樣子。
這是皇帝倚重的臣子,武原侯倒不敢跟他擺架子,只得鎩羽而歸。
出師不利,已經叫他心存陰影,等到了戶部之後,他才知道,坑爹的還在後邊。
“錢?什麼錢?”戶部尚書同樣上了年紀,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喝茶,想了半晌,終於道:“不是已經撥下去了嗎?”
撥了個鬼啊,武原侯連一個銅子兒都沒見到。
“老大人再想想,”他耐著性子,裝孫子:“我這兒真沒見到啊。”
“明明就是撥下去了,怎麼會沒見到?”戶部尚書卻忽的生氣起來,一個大帽子甩過去:“侯爺不會是想侵吞國庫吧?”
“不不不,我不是我沒有!”武原侯趕忙解釋:“那錢我沒動!”
“哦,”戶部尚書語氣和善起來:“你既然沒動,那當然就在那兒嘛,那還來吵什麼呢。”
武原侯內傷起來,知道自己得不到什麼結果,只能站起身,傷心失意的離去。
皇帝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一是自己掏錢,興修水利,將武原侯府的家底挖空,買下閤家性命。
二是一口咬定沒拿到錢,因侵吞公款為由抄家,拿到罰款後去修水利,閤家倒黴。
到了這地步,哪怕武原侯腦袋只有核桃那麼大,也知道該怎麼選。
但是……
他迎風流淚,心痛到不能呼吸。
從他手裡出去的,都是可愛的小錢錢啊!
“正好,”武原侯淚流滿面時,皇帝正同工部、戶部二位尚書說話:“那錢本就剝削於民,現在用之於民,恰到好處。”
“武原侯不過是引子,”戶部尚書笑道:“陛下不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