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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燈會人流量太大,所以臨湖公園保安全部出動了,這會兒房子裡和房子附近沒有一個人在,連燈都全部關著。
唯一的光亮,就來自被祝饒放在邊上的花燈。
來到四下無人的清淨處,左時寒悄悄鬆了口氣。他現在雖然能接受和活人接觸了,但來到人太多的地方難免會感到不適應。
祝饒顯然是明白這一點的,他小聲對左時寒說道:“待會兒我去賣河燈的地方擠,買來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放。”
左時寒也小聲回答他:“公園裡還有很多賣其他東西的鋪子。”
祝饒十分誇張地拍拍胸膛:“都買都買,老公擠不壞。”
左時寒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周圍又沒有別人,為什麼我們要這麼小聲說話?”
祝饒抓住他的指尖,調笑道:“別人小情侶鑽小樹林來都是偷情的,生怕被人發現。你說四下無人,又沒什麼燈光,我們……”
左時寒眉眼帶著清淺的笑意:“我們是要偷情嗎?”
祝饒低頭,銜住了左時寒的嘴唇。
花燈昏黃的燈光下,少年抱住了他身邊高大男人的脖子,任他予取予求。
半個小時後他們才離開這截迴廊,樹林繁茂枝葉投下的陰影中,左時寒沒有再往前走,而是提著燈站在角落,只用目光追逐祝饒的身影。
他雖然天生一幅好相貌,但神情素來頗為寡淡,只是如今面上泛了一層薄紅,眼角還沾著沒有擦去的淚珠,嘴唇也被吸吮得紅腫,平添了幾分姝豔之色。
尋常人來到此刻臨湖公園黑壓壓的人群之中,只怕是頓時頭頂都尋不到了,也就祝饒個子長得高,呈現出了點鶴立雞群的效果,左時寒才沒有把他弄丟。
一波又一波的人如潮水一般將祝饒推來推去,即便能在鬼墟大殺四方的封師首席到了這等場合也只能聽天由命。左時寒看著祝饒艱難地移動著自己,到各個攤位前買齊了東西,全靠著力氣用手臂將懷裡的東西護著,沒叫人擠壞了。
等擠開人潮回到左時寒身邊,祝饒已經是一幅心有餘悸的表情。
祝饒將一碗酒釀圓子遞到了左時寒手裡,湯湯水水的最怕弄灑,好在有一個蓋子蓋著,祝饒的手也足夠穩,酒釀圓子沒在路上出什麼意外。左時寒嚐了一口,發現酒味不顯,吃上去甜滋滋的。
因為只買了一碗,所以二人就分著吃了。祝饒買來的吃食基本都只有一份,兩個人互相投餵,等吃得七打八的時候,終於慢悠悠地走到了祝饒做說的,湖畔沒人的地方。
沒人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湖岸陡峭,石塊嶙峋,他們二人來到圍欄後的時候,只見湖面距離圍欄足有四五米高。以湖岸的陡峭程度,但凡是一個意識清醒的正常人就不至於幹出翻過圍欄從這裡下去的事。
但一鬼仙一封師藝高人膽大,顯然是沒有這個顧慮的,輕巧翻過圍欄後,輕飄飄又落在了湖邊的石塊上。
小吃都只買了一份,但河燈買了兩盞。
祝饒從做成蓮花狀的河燈蓮心處取出紅紙,又拿出了店家附贈的筆。
“據說把寫有願望的紅紙塞進河燈裡,再放到河中,願望就能夠實現。”祝饒說著,背過身去就要偷偷寫。
左時寒一時沒有動筆,湊上前去要看他的:“我不可以看嗎?”
祝饒一邊用身體擋住左時寒的視線,一邊輕咳了一聲:“願望這種東西,當然只能天知地知自己知,被別人看到就不靈了。”
祝饒對左時寒這般說的時候,看著左時寒在湖上燈火映照下格外溫柔的眼睛,不看紙面便沒有一筆一畫疏漏地寫下一句:
願時寒,歲歲長安。
紅紙很小,寫不下幾個字。
左時寒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