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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現的時代出現了。
左時寒問:“你現在是誰?”
有人笑了一聲,從抱燈女子的身後轉出來。
他從頭到腳穿了一身黑,露在衣服外的面板卻是不見一絲血色的蒼白。進入鬼墟的魂魄會完全呈現出生人軀體的模樣,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竟然還活著。
衛衣的兜帽被扣上,帽簷壓得很低,投下的陰影將這人的大半張臉都遮住了。
左時寒像是透過這副外殼,看到了被縫縫補補的魂魄。
男人大大方方地展開手臂,像是要讓左時寒將他身上的殘缺看得更清楚一些:“我已經站在你面前了,你難道看不出我是誰嗎?”
“一個獨立的人才能說是‘誰’。”左時寒淡淡道,“你將左家歷代家主的殘魂縫補在自己身上,已經誰也不是了。”
男人含笑道:“我如今這樣正是拜你所賜啊,人傀。”
人傀。
左時寒已經幾百年沒有從別人口中聽說這個稱呼了。
在左家人眼裡,他這個自出生起就被用來煉化成操控鬼偶的工具的人,並不是與他們血脈相連的族人,只是一個比那些鬼偶珍貴一些的傀儡。
左時寒定定地看著對面與他隔著一截河水的男人,聽到這個稱呼他不感到生氣,只是覺得有點可悲。人是無法在正常情況下容納這麼多魂魄的,這個男人分明也是從出生起就作為容納左氏家主殘魂的傀儡。
“你們想要殺了我,為什麼要來到這裡?”左時寒鬆開劍平放在自己的膝上,手已經握上了劍柄。
蝶姑的實力要比他強上許多,來蝶姑的鬼墟搗亂,他們簡直是自尋死路。
就是要殺他也太過異想天開,他已經成為鬼仙太多年,除非自己不想再活下去,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殺死他的了。
男人沒有給出答案,而是將手放在了他身邊女子的身上。
坐在岸邊懷抱燈籠的女子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她本就對一切無知無覺。
可外人的觸碰卻惹怒了鬼墟的主人,她感覺有人正在威脅她最珍貴的寶物。一瞬之間,主人的怒火就席捲了整個屬於她的鬼墟。
距離只有十步之遙的左時寒直接被波及。
他沒有頭頂碎裂的屏障,與開始湧動的湖水,一道偶線捲上了男人的脖子,但很快就被另一截黑色的偶線當下。
男人咧了咧嘴,得意洋洋地向左時寒展示纏繞兩指之間屬於偶師的偶線。
鬼仙在自己的鬼墟里就是絕對的主宰,就是另一個鬼仙這個時候也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然後就會被捲入由於鬼墟主人震怒導致的驟變中。
屏障出現了無數裂痕,湖水下滲,落到紅燈鎮變成了一場瓢潑大雨。
左時寒幾下便被淋得溼透,額髮粘在眼睛上擋住了視線,他面無表情地抬手拂到一邊。
就在他思考是先找蝶姑讓她冷靜下來,還是找那個黑衣男人把他宰了的時候,頭頂突然出現一把傘。
傘面有著很多修補的痕跡,它已經很舊了,舊到出現許多缺口,但又被主人拿同色的紙補好繼續使用。
雨點打在傘面上的聲音很響,左時寒不由得擔心起來,怕在雨中再待一會兒這把傘又要壞了。
持傘的女子穿著一身邊角洗得毛糙,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粗布衣服,有著一張平凡但給人感覺很舒服的臉,眉眼間是沒脾氣似的溫溫柔柔。
油紙傘本來就不大,她還分去了一半,自己的衣服很快就被雨打溼了。
“雨下得太大了,”她說話時總是溫聲細語的,“小公子,我送你先去找一處地方避避雨吧。”
左時寒默默點了點頭。
正人君子(被迫)
兩側建築隔河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