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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人群就會像是一滴水融入海里。
明明在相似的環境中長大,她們連性格也截然不同,蝶姑驕傲剛烈,女子卻溫雅嫻靜。她們二人一起出現在人前,若不說誰也想不到她們竟然會是親生姐妹。
她們就像兩塊陰陽玉,並不相同卻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蠟燭是平時捨不得點的稀罕物,女子將屋內的窗戶支起,雨天並不強烈的光線傾瀉進屋中。
左時寒搖了搖頭:“沒有很像。”
女子笑著道:“好可惜,我確實沒有姊妹。”
“……你會希望自己有一個妹妹嗎?”左時寒有些突兀地問。
女子的神情也像是在奇怪左時寒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她沒有多加思索就道:“不曾想過,父母在我幼時去後我便是孤身一人,迄今也有十載,日子雖貧苦卻也自在,無需再有他人相伴。”
置身獨自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屋舍中,女子眉眼間的笑容輕鬆愜意,好像在那段被封塵的歲月中,她也無需姐妹幫襯,不必委身他人,如此自由自在地過完了一生。
時間讓蝶姑的鬼墟成為了後來者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出路的迷宮。
但是左時寒知道不是這樣的。
已經消失在歲月中的那個女子並沒有她的妹妹期盼的那樣獨立與自由,她與那個時代絕大多數清貧但勤勞善良的女子沒有什麼不同,在人生的重要階段她做出了在自己和旁人看來都最正確的選擇,可是結果卻倒向了最糟糕的悲劇。
沒有一本史書會記錄下一個山中小鎮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女子的一生,進入鬼墟的人會被這段從未存在的過去矇騙,永遠也別想找到出路。
左時寒看著女子的眼睛,說道:“何小蝶,醒醒。”
就好像觸發了正確的語音指令,成功喚醒了此間主人的意識。
女子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一絲一毫,只有眼中的情緒發生了變化。她仍用著那張臉,但流露出來的神情已經完全屬於另一個人:“小時寒,隨隨便便讓我的真名給不相干的凡人聽到,我會想要滅口的哦。”
蝶姑意識方回到這具軀殼,一眼便留意到左時寒和祝饒身上換了的衣服,好端端的換什麼衣服?那膽大包天的封師跟狗似的,鬼仙頸側痕跡到處都是,一眼看去就是被人欺負了。
蝶姑說話時都帶了幾分咬牙切齒,心中慼慼,只恨左時寒胳膊肘往外拐,不然她覺得趁機滅口就挺好。
本名一點也不符合蝶判官令鬼聞風喪膽的氣質,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了。
左時寒只當蝶姑是在開玩笑,有些無奈:“蝶判,我有要事尋你。”
蝶姑一手支著下巴,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你說吧,還有幾隻惡鬼還沒解決,封印也沒補好,完事了我還要回去。”
左時寒道:“闖進此處的是左家的後人,我想不明白他為何來此。蝶判,你和左家是不是有過交集?”
在祝饒提出這一猜想前,左時寒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他與蝶姑畢竟已經相識了幾百年,如果蝶姑和左家真的有聯絡,那蝶姑應該早就自己說出來了。
左時寒原來是這麼想的,但蝶姑出乎意料的沉默讓他一下子不確定下來。
蝶姑此時的不言不語幾乎就是在預設這件事。
左時寒茫然道:“為何你先前從未說過?”
蝶姑輕嘆一聲:“你雖是左氏血脈,但與左家仇深似海,我便覺得有些事情無需再提。”
“……當年,幫助林府生祭活人,就是左家對嗎?”蝶姑未言,左時寒已經猜了出來。
這是蝶姑告訴他的過去中空白的一環,看似並不重要,實際上無比關鍵。
林家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家族是不可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