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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回到了窯神像前。何偉業恍惚間意識到,那些死在礦裡的人這會兒都出現在了這裡。
一共二十七個人。
一半多是礦裡的工人,一部分是鬧事的家屬,還有一部分是他拐來的流浪者和被遺棄的孩童。
血絲在頭頂織就了一張細密的網。
那張網,好似要隨著一隻只向他伸過來的手一起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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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礦井的入口有幾盞礦燈無論白天黑夜都在發出光亮外,再往裡走,便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左時寒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支白蠟燭來,不似手電筒照得最清楚的只是前方一片區域,燭光以秉燭人為中心均勻鋪撒開來。
頭頂就是藍底黃字的路標,但是左時寒沒有抬頭看過一眼,以一成不變的步速往一個方向走去。
祝饒卻看了頭頂的路標好幾眼。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些路標不太對勁。然而左時寒走得雖然不快但步子一直沒有停過,在停下觀察這些路標和追上左時寒之間,祝饒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一會兒後,除了腳步聲一片幽靜的煤礦裡忽地響起了程堯光的聲音:“路標有問題。”
他們一行四人,準確地說算上木生的話三鬼二人,左時寒走在最前頭帶路,程堯光則落在最後面墊後。
師兄也發現了不對。
祝饒回頭看了一眼,雖然師兄對現在是什麼狀況還一頭霧水,但對危險的預感已經讓他手裡攥了一把壓箱底的符咒。
見祝饒兩手空空,程堯光還瞪了他一眼。
祝饒有點無辜,程堯光這時還不知道走在前頭的兩位究竟是什麼身份,但凡他知道無常界的四位判官裡有一半都在這裡,他也得像祝饒一樣半點都緊張不起來。
很快,路標的問題就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
有鮮血從路標頂部淌出,在上頭劃出一道道血痕。起初鮮血的量很小,血痕也只有兩三道,他們仍能看清路標上頭寫著的是什麼字。但隨著他們越往深處走,路標上的血跡越來越多,直至完全將上面的黃字掩蓋。
可以說在礦井下如果失去了這些路標,那便失去了唯一辨別方向的途徑。
除了路標外,石壁同樣發生了變化。
一道道和將何偉業綁到礦井裡一模一樣的纖細血絲盤踞在石壁之上,它們表面鼓動,身軀也在上下襬動,好似一條條活著的血管。
這些血絲不知從何處探出,又不知延伸到他們身後多深的地方。
左時寒的腳步依舊沒有任何遲緩。
程堯光覺得自己要瘋了,這一個兩個的神情都這麼淡定,難道只有他一個人在緊張嗎?
而且他看上去應該是他們這些人裡年紀最大的吧?雖然他的實力比不過祝饒,但在現今的一線封師裡也能排進前十,為什麼現在他像是被幾個老師傅帶著的啥也不會啥也不懂的學徒啊?!
程堯光終於忍不住了:“幾位……這些血絲,你們都不在意一下的嗎?”
蘇月娘茫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程堯光:“正常的礦裡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東西啊!”
“一座煤礦裡當然不該有這些東西,但是一座鬼墟里,出現什麼東西都不奇怪。”
蘇月娘道:“你沒有發現嗎?在從最初那些礦燈的範圍裡走出去後,我們就進到鬼墟里了。”>>
程堯光愣住。
恰在此時,左時寒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一條通道的路口沒有再往前走,而是向前遞了遞蠟燭,讓燭光照出通道盡頭的小孩。
小孩蜷縮著,身上穿了一身髒髒兮兮破破爛爛的衣服,衣服底下的身體瘦弱得好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