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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地問:“除了維太裡先生,在婚禮之前,我還需要徵求其他長輩的同意嗎?”
吉里安諾大咧咧地說:“不用。”
車外是平穩行駛的呼呼風聲,偶爾有一兩隻飛蟲撞上擋風玻璃,化作一灘蟲泥。
“是嗎?”在這樣的環境裡,邁克爾的聲音格外沉靜,他解釋道,“艾波說赫耳墨斯是她的導師,我想他在艾波洛妮亞心裡應該是很重要的存在,便也想徵求他的同意。”
“我知道你和赫耳墨斯的齟齬是迷惑克羅切的手段。他是你的軍師,他是怎麼樣的性格?我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討好他?”
“哈哈。不用特意準備,赫耳墨斯已經非常喜歡你了。”吉里安諾乾巴巴,“只要艾波同意了,赫耳墨斯就會同意的。”
而後,像是想起什麼,他忽然變得謹慎,又補充道:“我是說赫爾墨斯和艾波洛尼亞有特殊的羈絆,他尊重她自己的意願。”
“原來如此。”
無稽之談。如果尊重她的意願就不會突然要求他們訂婚。在展覽會之前,艾波沒有要和他結婚的想法。呵,她不過是對那老頭言聽計從,甚至能放棄主觀意願。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些微顫抖,邁克爾壓制住內心湧現的、寒冰般的戾氣。語調冷靜又友善地向吉里安諾說起想要幫忙的想法。
吉里安諾有些意外,但並未反對。稍加思考,他忽然問:“你父親是唐柯里昂?”
“不錯。”
“你覺得西西里的黑手黨和你父親有什麼區別?”
邁克爾回憶塔查醫生給他講的那些□□故事,說道:“唯一的區別是我父親的手段更為溫和,他靠權勢勒索平民。這裡的黑手黨靠槍支。”
這回答讓吉里安諾高不由看他一眼,他說:“那你覺得我們和這些黑手黨區別大嗎?”
這並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
邁克爾卻不假思索迅速回答,好像這個問題他已經思考了很久:“同樣是暴力組織,克羅切在分化社會、剝削百姓,不斷激化衝突,又用暴力鎮壓;而你們僅把暴力當作保護生產力的武器,將衝突保持在&039;秩序&039;的範圍以內。”
空氣安靜了幾分鐘,氣氛冷凝,彷彿有一場看不見的凍雨降臨。駕駛員忍不住偷偷從後視鏡觀察後座兩人。
不同的外貌,如出一轍的迫人氣勢。
“邁克爾。”如初春的一聲雷。
吉里安諾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他伸出右手:“邁克爾,我的朋友,歡迎加入我們。”
chapter34
清晨,陽光尚未散發灼人的威力,空氣中殘留幾絲夜間的涼意,咖啡館的平臺,維太裡夫人伸著脖子,不斷朝山坡下的泥土大路張望。
德文特拎了一桶井水回店裡,跨過門檻時,他酸溜溜的嘀咕:“媽媽眼裡只有艾波。”
這話正好給擦拭桌椅的安布羅斯聽見了,他瞪了弟弟一眼,對母親喊道:“艾波洛妮亞說今天回來,可也沒說什麼時候,也許西多尼亞有事讓她做,要晚上才回來呢。”
“誰說我在等你們妹妹了,”維太裡夫人轉過身,揚起右手以表示不滿,大聲解釋說,“我在擔心你們父親!”
維太裡先生今天去鎮上了。
位於鎮中心地帶的孔蒂-彩虹餐館是老主顧,也是維太裡家拐著彎的親戚,哪怕在最艱難的、實行配給制的年月,孔蒂先生依然堅持採購維太裡家的葡萄酒,是個有能耐又重情義的人。
按照慣例,每逢月初安布羅斯會趕著借來的驢車將一整月約莫五百升的酒送貨上門。可昨天路過的牧民送信說酒不夠了得加送一趟。今天才月中,也沒有聽說鎮子有喜事,酒水不該消耗得如此快。出於謹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