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歸咸陽(第3/4 頁)
,指了指跪坐一旁的胡亥:“實不相瞞,此童稱與尊翁相識,乃專程來拜。平非是要見尊翁者也。門前倉促不及細言,還請恕罪。”
姬延驚訝的看了看陳平,又轉向胡亥:“童兒要見家翁?可否報知名姓,某好入內通稟。”
胡亥一禮:“先生可言竊香童子前來拜謁,尊翁必知。”
姬延滿臉疑惑,不過還是起身:“二位稍待。”
很快他就回來了:“童兒請隨我入內。”他又對陳平說:“先生暫候,某馬上就來陪先生敘話。”
胡亥跟著姬延從側後門進了內院,穿過一個小花園,進入了後面的一個大屋。屋門口,一個頭發花白、五十許的老者正侍立門外,看到胡亥微微張了張嘴,但沒有說什麼,只是比了一個入內的手勢,並向姬延使了個眼色,就跟在胡亥身後進了屋,關上了門。
胡亥進屋後也沒客氣,直接走到了主位站定,轉過身來施了一個見師禮:“講席一向可好?”
姬夷仁卻毫不怠慢,伏地行拜禮,但仍沒有說話。
胡亥上前把老頭拉了起來:“不要多禮了,坐吧。”回身自己坐上主位,姬夷仁則跪坐在了下手。
“見講席風采如昔,我真是心情大慰。”胡亥笑道:“尤其講席居然未忘昔年小童竊香之事,實乃大幸。”
姬夷仁開顏一笑:“老朽如何能忘?那是先皇帝第五次東巡前一年的事情吧,老朽剛為禮儀講席,要求正襟跪坐至少一柱香。有個學生年方七歲,頗不耐,居然將線香折去少半,只餘六成,折去部分碾碎埋入灰燼內,以此偷減時間,瞞哄於老朽也。”
“唉,”胡亥嘆了口氣:“我剛還誇讚講席記性好,這就記錯了。那是我八歲時的事情,正是先皇父東巡前一月。而且我可是將線香對摺,一併燃之,偷減了一半時辰。”
姬夷仁露出少許尷尬之色:“看看,還真的老了。後來事情敗露,記得曾擊手掌二十,罰跪光地半個時辰。似乎當時地磚上有一‘禮’字還被印刻到左膝下……”
胡亥笑了起來:“講席莫要試探了。當時我可是跪了整整一個時辰。擊手掌?要是擊手掌就好了,你可是用杖擊的我腳掌!每足二十,打得我都不會走路了,差點兒不能跟先皇父一起東巡。印字也不是左而是右,字也非‘禮’乃是‘周’。”
姬夷仁聽到胡亥的話,臉色大變,一下伏到地上:“果真是陛下至此。陛下,請恕老臣不敬之大罪。”接著就連連頓首出聲。
胡亥一躍而起走到跟前拉住了老者,把他扶了起來。看老頭的前額都磕青了一塊。
“講席不必如此,講席不做試探,我反而不得心安了。坐吧。”
姬夷仁撫了撫額頭,跪坐好。胡亥沒有回主位,而是直接跪坐到他對面。
“陛下白衣至臣陋宅,又無衛士跟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兒前數日還曾言,陛下倦怠政事,入甘泉宮已近月半,詔制皆由郎中令代轉……”姬夷仁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
“那個皇帝,不過是趙高的傀儡罷了。”胡亥冷笑一聲,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向姬夷仁述說了一遍。
姬夷仁聽的一臉震驚之色,連連搖頭:“這趙高真乃滅族車裂之大罪,居然做出這等事來。難怪皇帝東巡中就連發詔制,皆為亂命。小兒也曾言,郡守李由常私下嘆息,如此下去……”
他抬頭凝視著胡亥,雙手搭額行禮:“那麼陛下需臣做些什麼事?臣一腐儒,手無縛雞之力,實慚愧也。不過陛下若有所詔,臣願豁出這條老命去。”
“無需講席以命相搏。”胡亥說:“講席可先使令郎送外面的陳平出,此人乃吾恩主,朕若得復位,自將厚報之,只是當下尚不可言。另外,此皇室之羞也,對令郎也不可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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