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 我也煩了(第2/3 頁)
罵的那些話。
那些話太傷人了,罵我二哥找不上物件,罵我姐像大肥豬。
這都是他們的痛點,他們一直默默忍受這兩件事帶給他們的自卑,可是我卻大喊大叫昭告天下——他們在左鄰右舍跟前都抬不起頭來了。
我又覺得傷害他們了,傷害他們,加重了他們找物件的困難,不就是傷害我父母往我父母身上搬石頭嗎,太不應該了!
內疚得我啊,簡直覺得自己幹了天底下最壞的壞事兒。
這方面我不斷檢討自己,那方面我媽我爸我哥我姐卻從不回想他們做的哪裡不對,他們我行我素。
所以我那些年週而復始的捱揍,一捱揍就是群毆,就是鼻青臉腫,就是被扯下大團大團的頭髮。
最後一次捱揍,我還有半年技校畢業。
他們,包括我爸,他們四個打著打著,我忽然就不想掙扎翻滾也不想喊叫了,我覺得我是個笑話,然後我就哈哈大笑起來。
我哈哈哈狂笑,把他們都嚇壞了,以為把我打成了精神病。
我躺地上一直笑,笑夠了爬起來。
我跟我爸說:“這個家我不想待了,我這麼多年給你們賣雪糕,你們沒給過我一分零花錢。
現在你給我五千塊錢,當我借你們的,我還有半年畢業,上班我就還你!”
我爸臉上現出一點難受,我媽沒反應過來,我二哥大喊:“給她五千塊錢,讓她滾!”
我姐冷笑一聲,說:“憑啥給她錢,她花完了再回來要咋辦?”
我盯著我爸,家裡他說了算。
我爸一聲不吭,我猜他既心疼錢,又覺得我搬出去了丟人,到時候還沒人替他們看攤。
我媽開始饒舌:“你這麼一點點的小東西,你做什麼能要五千塊錢?這些人打你是教你,你這個脾氣你出去試試,不揭了你的皮才怪……”
我根本不想跟我媽理論誰對誰錯,看也不看她,我姐我二哥更不用說,他們對我連生養之恩都沒有,不過是一個產道爬出來的路人而已。
我爸轉身出門兒,然後其餘的人各回各的位置。
反正他們是沒給我這錢,我去同學家住了幾天,最後是我姐出面去把我叫了回來。
由於這件事,我姐從此以後一鬧矛盾,就叫我神經病,要不就哼哼冷笑說:“殺幣,就快成神經病了。”
……唉,好心的讀者們啊,你們說我是不是個賤骨頭啊?
罷了罷了,小洪也聽夠了,他雖然對他爹他哥哥們像我對我家人一樣的感受,但是也嫌煩,好好的日子,天天呼天搶地的。
他說我:“匹夫之怒,以頭搶地爾!”
不以頭搶地,我還能怎樣?
難道對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我的媽不管不顧?對也曾經對我有過幫助的姐姐冷漠處之?
我還記得我姐她第一個月開工資給過我二十塊錢,她替我說句話我才沒有在孃家結婚,生孩子住院時候她和小云給我和小洪送過好幾次飯。
咳咳,我這次租房子,損失三個月租金,啥事兒沒辦成,只給自己添了堵。
另一方面說,我為我媽我姐也盡心了,不是我不努力,是我媽我姐沒那個福氣。
我沒有足夠的錢買大面積房子把我媽我姐搬過去照顧,也是她們沒福氣。
人的命天註定,天生的性格決定命運,然後,每一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我媽、我姐、我二哥,我將來對她們都心狠了,也是他們對我做的惡埋下的根。
當然,我這些年受的罪,也是對自己愚蠢的買單!
我生完氣,一切還得從長計議,該伺候我媽我姐還得伺候,老天爺給我的性情就是這樣,拗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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