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繁華落盡始覺寒(第3/3 頁)

”

錢管家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田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耍花樣。如果你三天後還不上錢，我可是要連本帶利一起收回來的！到時候，別說田府的生意，就連你們住的老宅，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著他……

我回望著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錢管家，你似乎非常確信我無力償還這筆借款。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關於我家財務狀況而我卻不知的訊息呢？”我的話裡帶著微妙的指責，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錢莊裡的其他幾個顧客轉過頭來，他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錢管家的囂張氣焰一時有所減弱，一絲不安掠過他的臉龐。然而，他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強擠出一絲笑聲。“田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只是陳述事實。你家的生意正在衰敗，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的確，”我微微歪著頭回答道，“眾所周知。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奇怪，你當初為何如此急切地借給我父親這麼一大筆錢。如此慷慨，尤其是考慮到明顯的風險，真的很令人欽佩。”

屋裡的寂靜愈發濃重。其他顧客察覺到這股緊張的暗流，不安地挪動著身子。錢管家的臉漲得通紅。他張開嘴想要說話，卻又閉上了，顯然是在努力尋找合適的反駁話語。我暗示他與我家的衰敗有關，這顯然觸到了他的痛處。

“嗯，田小姐，”他終於結結巴巴地說，“生意就是生意。不管你家……情況如何，我都希望能得到償還。”

“那是自然，”我平靜地說，“而且我向你保證，我正在想盡一切辦法確保還款。”我給了他一個勉強的、淡淡的微笑，笑意並未到達眼底。“那麼，錢管家，再會。”我轉身走了出去，無視背後投來的目光。

從錢莊那令人窒息的氛圍中出來後，秋日清新的空氣拂過我的肌膚，就像一帖慰藉的良藥。我的心跳在胸腔裡怦怦直跳，憤怒與一種奇特的興奮感在我的血管裡交織湧動。我沒有得到什麼具體的收穫，但我已經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希望這顆懷疑的種子能夠滋生、成長。我需要弄清楚我家的財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查明真相我決不罷休。我的下一站是破敗的家族宅邸，那裡曾經是我們繁榮的象徵，如今卻鮮明地提醒著我們的衰敗。我希望留下來的老僕人們能對最近發生的事情透露一些線索。當我走近那威嚴的大門時，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蹣跚而出——孫婆子，我以前的奶媽。我加快了腳步，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孫婆子！”我喊道。她轉過身來，認出我時，她的臉明顯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