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家裡的日子(第1/2 頁)

我們村的班車，每天下午4點從城裡面往家裡趕。我收好了行李，最後去紅衛建材城跟表叔打了個招呼。

當時表叔去看工地了，也不在鋪子裡。我就用座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當時聽他的語氣，好像了結了一樁心事似的。我也發誓，這輩子以後再也不找人幫忙了。表叔拿出一副長輩的樣子對我說，那你回去好好幹，如果去哪裡乾的話，一定注意安全，好好的給人家幹。

我滿嘴答應好好好。我把行李放好在班車上。怕村裡面的人說三道四，我就自己跑到候車廳外面蹲在牆角。我就想等開車的時候再到車上去。我摸了摸兜裡面的2160塊錢，反正出來差不多一個月也還可以吧，也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

到3:40的時候，班車開始檢票了，我也不情不願地開始往車上走。檢完票我就找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坐在那裡假裝睡覺。旁邊的人看到我閉著眼睛，他們也不好意思跟我說話。今天是星期四，車上的人也不多。

我的樣子看著平靜，其實心裡面七上八下的。當時在家裡面就想了又想，下定決心去打工來還賬。結果還沒幹滿一個月又往家裡跑。或許我也只能是那種回家種田放羊的命。好漫長的20分鐘時間到了，李師傅把車開出了客運站客車晃晃悠悠不緊不慢的往我們村開去。到零公里的時候，還有兩個從昆明打工回來的，他們沒有去車站坐，就在橋洞下面等車。

我也喜歡看小說，別人的小說都是寫他們的村長多麼多麼的好，但是我們的村長我沒什麼感覺，我沒什麼印象，更談不上好與不好。其實我跟村長家就隔了三道門，離得挺近的也是鄰居。但是隻要平常的有什麼事不會聚在一起的人，就不會有什麼感情。

我一路都閉著眼睛裝睡。感覺時間過得好慢，這一個多小時過得好漫長。

這一次回家，我爸也沒有多出乎意外。就好像是他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一樣。他怕觸及我心裡的傷口。平常和我說的都是一些天南地北不著調的東西。也沒有問我什麼時候再出去。

這次回家我本來是不想出去的，我也去放了好幾天羊，但是當我在躺著看天上的白雲的時候，已經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種感覺了。突然發現我才20多歲，怎麼就能這樣頹廢下去呢？但是想到外面的人的嘴臉，心裡面又打起鼓來。我以前還一直笑，我的好幾個朋友就不願出去打工。也許他們也是在外面受了社會的毒打，所以才不想出去的吧。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一天一天的過著，但是偶爾也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今天我出門放羊的時候就發現一個大羊，走路有點慢，看著它的精神有點萎靡不振，當時我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當我趕著羊群走到大陡坡上的時候，發現這隻羊走路越來越慢。當時就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我就讓它慢慢的在後面走，不行就等回去的時候叫獸醫來給它打針。

結果中午下午6點多回來的時候發現，這隻羊已經倒在半路上了，但是還有一口氣。看著它難受的樣子，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當時我就懵了，幾百塊錢又要飛了。本來養傷口也不容易，一年到頭風雨無阻，每天出去放牧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多少錢。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只好把那個病羊扛在肩上，然後趕著羊群往家裡面走。到家的時候我問我爸，這個羊還有救嗎？我爸擺了擺頭說，看樣子不行了。當時我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我爸說如果要吃的話趕緊趁它還有氣放放血，如果不吃的話，就把他背去埋了吧。我爸因為以前經常犁田有風溼，他也不吃羊肉。

我想了想，這麼大一個羊丟了很可惜的，已經這樣了，不行就把它殺了，叫我的朋友來吃一頓吧。以前的跑山羊非常香的，不像現在的喂飼料也沒有什麼味道。

我就叫了我最好的朋友來幫我一起剝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