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初的開始(第1/3 頁)
楊櫛的右手舉著刀,刀尖的鮮血滴在泊油路上,與瀝青混在一起,交織成一絲紅與黑的絕望。
他將手中的兇器丟在一邊,抬著頭,卻怎麼也看不清夜空中的月亮。
淚光模糊了自己的雙眼,在雙親去世後,櫛的表情愈發麻木,少年似乎很久都沒有再哭過了。但這次並不一樣,血仇得報後,櫛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癲狂,他只是覺得累了,不想再活這個世界上了。
少年看著自己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城市,地平線的霓虹燈光總能將晝夜的時間線照得分外模糊。像細胞一樣遊離在城市血液與骨肉之間的人們,在盲目的穿梭,漸漸地失去了曾經的夢和理想。
這裡太大了,在這片鋼鐵叢林中,不管是身,還是心,最終,都會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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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靈魂在痛苦的幾年中幾經折磨。
櫛不明白為什麼醉酒肇事的兇手會只判三年,更不明白僅靠一紙精神病診斷就能逃脫這個社會的制裁。
他只清楚一件事。
他的母親死在了那場交通事故里,永遠也回不來了。
醫生搖著頭,律師搖著頭,就連調查事故的刑警也搖著頭,答案無一例外都是冰冷的四個字:
“我盡力了。”
三年內,櫛那渺小的身影遊離在律師事務所,遊離在各大法庭法院,龐大的官司掏空了少年的一切,但他卻怎麼做都扳不倒罪惡和黑暗。這期間有無數的人曾冷眼旁觀,也曾伸出援手——
但善良的人們終究失去了所有的熱情,記者們的奔走,刑警事無鉅細的調查,都化為了碎紙機中紙屑,消散在無邊無際的歲月之中。
櫛不怪他們。
因為,風中的燭火,最易熄滅。
他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再失去的了——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櫛只想要一個結果。所以,他去做了自己認為唯一能做到的事。
櫛成了罪惡本身,執起了自己心中的劍。
可怕的是,沉澱下來的他變得分外冷靜。楊櫛用了幾乎一切手段去搜集情報和證據,用了此生最為周密的思考去完善計劃,最終,他在一個無人的立交橋上,從背後,刺下三刀,結束了那隻禽獸的生命。
櫛踢了踢那具漸漸冰冷的屍體,他將懷中早已準備好的紙張和照片盡數倒在仇人的身上——那是楊櫛用了三年光陰換來的證據,漫天飛舞的紙張沁入鮮血,一張張血腥罪惡的照片蓋在屍體上,就像寫在文章末尾的句號那樣,結束了這場黑色幽默般的鬧劇。
少年踏著路燈的燈光,摘下了手上的黑色手套,扔進河裡,走向了燈紅酒綠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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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警局,刑事科。
香菸的濃霧經久不散,凝成一團令人窒息的白,覆蓋在會議室裡的每個角落。直到科長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打破了整個會議室內凝固的氣氛。
“證據足夠多了,收網咖。”
這起連續殺人案的案件非常奇特。
三起案子的共性出奇地一致,所有被害者的屍體上都覆蓋著滿滿的一層照片和紙張——這些東西都曾是真實的罪證。
被害者的身份各異,但無一例外地,他們都是曾經逃脫法律制裁的狂妄犯人。第一起案件的被害者罪名是肇事逃逸,第二起被害者的罪名為故意殺人,而第三起案件的被害者,刑警在諸多的案宗裡找了半天,卻什麼也沒發現。
但隨著案子的深入調查,利用兇手所留下的諸多證據,警方竟破獲了一起五年前懸而未解的拐賣兒童案件。他們順著線索敲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