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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憋不住氣,先忍不住嗷一聲哭了,小妹妹指著楊遷說:“因為他讓人搶我們的野菜!哇!”
楊青青不是淚失禁選手,所以以往跟人幹仗他都沒哭過,只有讓對手哭的份,不過,他不得不承認,有時哭也很有用。
楊彩這一哭,連帶拉著他的自己也顯得弱勢了起來,在圍觀群眾眼中都變成了純純受害者,楊遷再怎麼大聲控訴他先動手打人,都只會被認為是放屁。
“你扯這謊也不怕磣了牙!睜眼兒看看,一個哥兒和一個才十歲的小丫頭,他倆能打你?”一個大哥先開口。
“就是,真不要臉!”不知是誰在人群裡罵了這麼一句,便有不少人嗡嗡附和。
楊遷百口莫辯,氣得差點吐血。
鄉親們都知道前幾天楊家大房二房之間的那點恩怨,眼下再這麼一看,還有啥不明白的,就是楊遷恨上楊青了,故意欺負人,結果不巧碰上程景生,讓人家看不過去了,給主持了一下公道,頂多就是程景生下手重了點。
說實在的,對楊家二房這幾口人,村子裡也不只楊青一家有意見,一家人的人品如何,群眾的心裡都有數,村裡人看不上他家的還是佔多數。
“嗐!景生啊,那你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你這說破大天,不就為幾根野菜嗎。”里長柳根義恰好也在,楊青墜河那天晚上兩家人鬧事,最後就是他給平息的。
對於這兩家人之間的恩怨,他太清楚了,平日裡,楊遷怎樣在村裡遊手好閒,唆使一群頑童四處惹人嫌,他也是清楚的。可是,他雖看不上楊遷為人,但畢竟人傷成這樣了,他也不得不公正一點。
“是我的錯,太沖動了。”程景生道。
程景生竟為自己認錯,楊青青眼睛又睜大了一點,心裡那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更重了。
柳根義撫了撫白花花的鬍鬚,想了想,說:“那這樣吧,事出有因,你也不用賠他什麼了,不過正好你自己就是郎中,等會兒讓人趕緊把他送回家去,你得親自負責把他的傷治好了,就別收診金了,這公道吧?”
眾人聽了,都很認可這樣的調解方式,認為相當公平,連聲附和。
“行。”程景生也覺得沒什麼毛病,一口答應。
楊遷被打得自己走不了,由兩個熱心村民架著下了山,其他圍觀群眾也都該幹嘛幹嘛去了,而楊青青跟妹妹一起,開始把散落得到處都是的野菜往筐裡撿。
這裡草叢茂盛,野菜四散並不好找,程景生想他肯定還難過著,妹妹也是一張小花貓臉,實在不忍心讓他倆忙活,連忙勸他和妹妹一起在樹下坐了。
“好了,不撿了,我幫你。”他說。
沒想到,這一勸,卻看楊青青眼圈兒竟是紅的。
程景生嚇了一跳,皺著眉忙問:“怎麼了?他還怎麼欺負你了?”
楊青青搖了搖頭,蜷在樹根底下,終於忍不住徹底哭了出來,用兩隻手不停地抹著眼淚。
到底怎麼了?程景生想,那天晚上,他都跟那一家人拼了,後來也沒掉一滴淚,怎麼今天為幾根野菜就能哭成這樣?
楊青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會哭,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
從小到大,他跟人幹仗的次數很多,幹輸了自然是沒人理他,而贏了也只是有人為他喝彩,或者希望他也能替自己出頭,但還從來沒有人,是等他跟別人鬧過了,還會為他善後,為他扛事、安慰他的。>>
他自問與程景生的接觸並不算深,二人至多僅僅算熟識罷了,連面對面好好說上幾句話的時候都很少,但僅僅如此,程景生就願意這樣為他出頭。
說到底,沒有人不希望自己體體面面的,也沒有人喜歡跟別人撕鬧、爭鬥,楊青青會這些,不都是因為從來沒有人像這樣護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