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球場(第1/2 頁)
次日清晨。
江長夜用過早餐後徑自去了治安司。
南區治安司就位於城南一處山明水秀之處,四野沒多少建築,到也得幾分清淨。
左邊那棟印著金劍紋章烙印的小白樓,就是南區治安司。中間位印著黑色戰刀的小黑樓是鎮魔司,右邊烙印著天平印記的小黃樓是審判司。
外人戲稱這裡是三色樓,又名三大司。
鎮魔司最愛吹噓的就是:我們居中,所以我們是老大。
左右護法一起鄙視:狗屎,去你那兒的都叫發配!
鎮魔司與異族作戰,在三大司裡面算是風險最大的一個,審判司則相反,算是油水最豐厚的一個。
所以去鎮魔司的都說自己是被髮配過去的,那些去不了三大司的同學則一個個表示:你們也好意思說發配?我們才是!
當江長夜來到這裡時,三色樓中央的那片空場地上,一大群孔武有力的肌肉漢正圍繞著一個球瘋狂追趕。
球是用棘背龜做的,可憐的傢伙還是個活物,腦袋縮在龜殼裡瑟瑟發抖。龜身上還罩了特製的網,方便抓取和爭奪,也方便棘背龜的尖刺伸出來,重達二十多斤的分量,再加上它那尖銳的刺,使得踢球都變成有門檻的遊戲。
三大司的一群猛人此刻就圍著這隻棘背龜瘋狂出腳,爭奪,上演著甌球大戰。
江長夜一直覺得,人大概是這個次元最會給自己找樂子的生物。
人們會利用手中一切可以利用的存在,發明各種稀奇古怪的遊戲,以滿足自己旺盛的精力和打發多餘的時間。
問題是:
時間何曾多餘過?
甌球是一種很危險的運動,不說背上的倒刺,就是有時候這小東西想不開探出腦袋給你一口,都是個大問題。哪怕看球的都有危險——這種大傢伙砸到任何一個普通人的腦袋上,都足以讓人腦袋開花。
但它也因此受到那些超凡者的喜愛。
因為生命也不是多餘的,所以才更有揮霍的價值!
江長夜發現,越是難得的東西,人就越喜歡揮霍。
生命無法回頭,時間無法回頭,它們都難以把握,容易流逝,卻因此更易被當做炫耀與揮霍的籌碼。
人們喜歡甌球,就是因為它危險!
它能帶來足夠的腎上腺素的刺激。
同時它也是區分高貴與低賤的方式——沒點實力玩不了這個。
今天只是閒來玩玩,球場上沒幾個看客,但不遠處還是有打扮的性感火辣,熱情洋溢的啦啦隊員在呼喊支援。
純客串的。
在啦啦隊員的後方集中著最多的看客。
啦啦隊員看球,後面的看客看啦啦隊員,唔,也是看球,而江長夜而更喜歡看那些看客,彷彿把自己置於更高的角度,俯瞰人生,頗有一種睥睨傲視的自我滿足感。
這刻一打眼看到老托克正坐在旁邊看臺上,江長夜走了過去。
老托克今年六十四,還有半年就退休了。有個顯眼的酒糟鼻,相貌屬於那種你看了他第一眼就很想把他送到牢裡去的那種,一種天然的讓人不信任的樣子。
但實際是個老好人,鑑證科的秘術法醫,更是江長夜的實習導師,平素裡對江長夜也很照顧。
半年相處,與其說是師徒,到不如說是好朋友。
看到江長夜過來,老托克眉頭微微一皺:“我昨天不是讓你請假的嗎?為什麼還要過來?”
在老托克身邊坐下,江長夜道:“這不還沒準的事嗎?情況怎麼樣?”
老托克重重哼了一聲。
從身旁拿起一罐啤酒遞給江長夜:“折騰了大半宿,小美人兒可是把我給折騰壞了。老嘍,身子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