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望月樓①(第1/2 頁)
夜裡,舒眠收到了一封信,是阿意著人送來的。
信上面倒沒寫什麼文字,只是畫了些物件,大多都是以梧桐木製成的裝飾品;有簪子,有吊墜,有手串,也有先前託阿意查的那個梧桐木牌。上書:南月人以梧桐為神木,多以梧桐木製成裝飾,以求天佑。
舒眠眉頭緊鎖,怎麼又是南月人?
床榻上的阿絮已然熟睡,睡夢中還是嘴角帶笑,許是夢到好事了。見她踢翻了被子,舒眠也是耐心地給她掖了掖,這才轉身出了門。
她要回錦州一趟。
暗夜裡,一道白衣躍然而去,其身形飄逸瀟灑,疾如閃電,常常上一秒還能見著屋頂上的白衣,下一秒白衣就消失不見,恍若從未出現過一般。“浮雪”果然名不虛傳,日行千里絕對不虛。
舒眠到錦州時,也不過三更天。
她巧妙避開守城守衛,徑直奔著監獄去。白衣飄然由天而落,拂袖一揮藥粉出,守在監獄外的看守連人模樣都沒瞧清,就被迷暈過去。
她是來尋桑蘭的。
陸家父子已被押往京都,即便是尋去京都,她也不見得能從陸家父子嘴裡問出些什麼。桑蘭好歹也在歸元山莊數年,或許能知道些什麼訊息。
牢裡的犯人並不多,舒眠很輕易便尋到了桑蘭。此刻她一身囚服,正背對著舒眠抬眼望向窗外,但其實,牢裡的窗戶又高又小,根本是瞧不見外面的。
舒眠拔下頭頂的簪子,三下五除二就開啟了牢門,隨著鐵鏈落地的聲響,桑蘭這才轉過身子。幾日不見,她憔悴了不少。
“舒姑娘?”這一打眼,她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舒眠點點頭,“今日來,我想向桑蘭姑娘,打聽一些事。”
桑蘭伸手做了個“請”,示意舒眠落坐,“舒姑娘不必客氣,您說便是。”
“那日在堂上,瞧你同陸公子似乎格外不同,不知陸家父子所做之事,桑蘭姑娘知道多少?”
“陸公子待我的確不錯,我很感激。”桑蘭不明白舒眠之意,還是如實回答,“但,陸家走私私鹽,我的確不知,也的確是那日堂上才知。與舒姑娘所知,只怕差不多。”
“你在歸元山莊這麼久,就真的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嘛?”
桑蘭不解,“莫不是老爺與公子還做了其他事?”
“那日抄歸元山莊,抄到了一本族譜,若我沒猜錯,陸家父子是南月人。”
“那個百餘年前就被滅國的南月?”桑蘭震驚,但細細想來,許多個夜晚總能見著老爺與公子對月膜拜,這··的確是南月的習俗。
南月人,以月為尊,認為世間自有月神。
“可即便老爺與公子是南月人,也並非是罪大惡極之事啊,人生在世,誰又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呢?”
“的確。”舒眠並不反駁,而是肯定了桑蘭的話,但又道,“走私私鹽是一筆暴利,但查抄那日,所搜出的銀兩卻不多,可見,若非陸家父子將這筆錢藏的深,便是背後另有其人。若真是背後有人,那他們將這筆錢暗中轉出,桑蘭姑娘覺得用途是什麼?”
“曾經高高在上的貴族,而今竟是要隱姓埋名的活著,他們會甘心嗎?”
見舒眠都點到此處了,桑蘭自然也明白的其中之意,“姑娘是覺得,他們存了復國之心?”
“現下還只是猜測,但應當不會錯。”
經年身居高位之人,又豈甘隱姓埋名的苟活於世?
“抱歉,舒姑娘。公子雖待我不錯哦,但也不會事事都與我講。我的確,不曾發現有何異常之處。”看得出,桑蘭也是盡了力了。
“無事,多謝姑娘了。”舒眠見問不出什麼,這便準備離去了,“對了姑娘,我聽聞你的案子已然傳到御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