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閒談4(第2/3 頁)
間數不勝數,卻並非都能敗露。他們常常憑藉著自己的狡猾與偽裝,在世間橫行無忌,繼續追逐著自己的私慾。值得慶幸的是,此札曝光後,他們的陰謀未能得逞,寡婦的田產最終得以保全。想必是這位孤寡柔弱的女子苦守貞節,她的堅韌與善良感動了幽冥,所以才會有此靈異之事顯現,默默地護佑著她,讓她在這充滿惡意的世間不至於被黑暗完全吞噬。
李孝廉存其曾講述過這樣一件事。蠡縣有一座凶宅,一座因曾經發生過諸多離奇恐怖之事而被人們談之色變的宅子。一位德高望重的耆儒與數位客人,因種種緣由留宿其中。夜間,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撥剌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是某種未知的生物在黑暗中穿梭遊動,又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輕輕撥弄著窗欞,試圖打破這屋內的寧靜。耆儒自恃學道多年,心中有著一股莫名的自信與傲慢。他高聲呵斥道:“邪不干正,妖不勝德,餘講道學三十年,何畏於汝。” 那聲音在空曠的宅子裡迴盪,帶著幾分威嚴與自信,似乎想要憑藉著自己的道學修為將這未知的恐懼驅散。
窗外似乎有女子的聲音傳來,那聲音清脆悅耳,宛如夜鶯的歌聲,卻又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女子輕聲說道:“君講道學,聞之久矣,餘雖異類,亦頗涉儒書。大學扼要在誠意,誠意扼要在慎獨,君一言一動,必循古禮,果為修己計乎?抑猶有幾微近名者在乎?君作語錄,累累於諸儒辯,果為明道計乎?抑猶有幾微好勝者在乎?夫修己明道,天理也,近名好勝,則人慾之私也。私慾之不能克,所講何學乎?此事不以口舌爭,君捫心清夜,先自問其何如,則邪之敢幹與否,妖之能勝與否,已瞭然自知矣,何必以聲色相加乎?” 那女子的話語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向耆儒的內心深處。耆儒聽後,頓時汗如雨下,他的額頭佈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他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彷彿在寒冷的冰窖中一般,竟無言以對。許久,才聽到窗外傳來輕微的哂笑:“君不敢答,猶能不欺其本心,姑讓君寢。” 緊接著,又是一聲撥剌,那神秘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般掠過屋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耆儒在屋內,獨自陷入深深的沉思與自責。他開始反思自己多年來的所學所為,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認為的那般純粹,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名利所侵蝕,被私慾所矇蔽。
某公離世後,留下了一批珍貴的古器。這些古器,或是精美的瓷器,或是古老的青銅器,每一件都承載著歲月的記憶,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底蘊。然而,他的遺孀和孤兒因對古玩行業一竅不通,不諳其價值,在生活的困境面前,無奈之下只好求助於他的一位朋友,請其幫忙估價。這位朋友,表面上看起來熱情仗義,實則心懷叵測。他看到了這個絕佳的機會,一個可以讓自己大發橫財的機會。於是,他故意抬高古器的價格,使得這些古器在市場上長時間無人問津。他滿心盤算著,等寡婦孤兒陷入極度窘迫之時,他們就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為了生存而不得不降低價格。到那時,他便可以以極低的價格將這些古器據為己有,實現自己一夜暴富的美夢。
時光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如同一江春水向東流,一去不復返。兩年過去了,命運常常喜歡捉弄人,這位心懷不良企圖的朋友也突然被死神眷顧,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他所積攢的古器,同樣面臨著被估價處理的命運。他的遺孀和孤兒也如之前某公的家人那般懵懂不知其價。此時,竟又有他的一位摯友,一個與他臭味相投的人,效仿他的故智,將這些古器騙走。有人說:“天道好還,無往不復,效其智者罪宜減。” 然而,我卻認為這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的快心之談,根本不足以作為處世的準則。盜竊本就是有罪的行為,難道效仿盜竊之人的罪過就可以減輕嗎?這種邏輯實在是荒謬至極,它只會讓罪惡在世間滋生蔓延,讓善良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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