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搬家(第1/4 頁)
半邊兒殘陽,半邊兒空房,半邊兒心還涼。
憔悴、情慌,花銷翠滅,廋玉肌香。
一個希望,一個太陽,一間新房;
去半邊兒心涼,添一生高唐。
半邊兒眼神傷,半邊兒臉憂悵,
半邊兒心,幽夢茫茫。
朝歌水雲間,夜賦來生緣,
半邊兒情已慌。
為伊無限傷。
巫山楚雲細思量。
是自傷,怎不思量?
四方民工正在雲集永勝磚廠。
這日太陽剛西移,磚廠又來了十幾個大揹包小提袋的布衣男女。為首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矮小瘦弱的男人,叫唐幫友,他與老闆郎中郎,磚機領班史五來,掌窯師蘭言及郎中郎的助手楊軍,已承包有道磚廠製坯組的李雲是結拜兄弟。他排行老五,但很少有人叫他五哥,因為他滿臉麻子,人們便叫他唐麻子。當然,只是背後說說而已,當著他的面還是叫他唐老闆,或乾脆直呼其名。
再看唐幫友這夥子手下,老頭兒過半,但最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中間有一位女孩兒,十八九歲,生就普通,僅是那一頭長秀髮給人飄逸的感覺。在她那生有為數不多的小數點兒的面顏上,堆積著略為過剩的脂肪,不笑尤可,一笑起來,便有人覺得噁心。
楊忠祥道:“看那個女的長相,就知道不是個好人。”
吳芷道:“媽的一個姑娘家,成天跟男人打打鬧鬧,沒點兒羞恥。”
筆笙道:“我第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好女孩。”
夏流滿臉笑容凝固了,他不滿的看著他們,道:“你們也不要把人家說得太壞了。”
童籌笑道:“我知道,有人又要收爛貨了。”
夏流恨恨地瞪著童籌,道:“龜兒子童籌······”
“其實,”筆友合上《紅樓夢》,說道,“她性格開朗,活潑,未必就是不淑。中國幾千年的封建思想,已經曲折地把人定型:男人就是要風流,越風流越男人;女人一定要賢淑,越賢淑越女人。這對女人來說,實在是不公平的。”
“聽聽,聽聽,”夏流笑道,“你們聽聽書呆子的話,這才客觀。”
這時候,唐幫友出現在門口,他看了看屋裡的眾人,便跨了進來,摸出一盒雪蓮牌香菸,給眾人一一敬上。楊忠祥與筆友不吸菸,他們異口同聲道:“唐老闆,請坐。”
唐幫友笑了笑,問:“隔壁房間你們誰在住?”
吳芷吐出一個菸圈兒,道:“我和阿祥,什麼事兒?”
“是這樣,”唐幫友將手插進褲兜裡,又抽了出來,顯得有點兒難於啟齒,“我們大師傅沒有住處,你們是不是······”
楊忠祥一聽便明白了,忙打斷他的話,道:“不搬,誰來了也不搬。她沒房子住,叫她自己想法子。”
童籌笑道:“叫她跟你們住在一起嘛。”
夏流不滿童籌,道:“龜兒子說話也積點德,人家一個女孩兒家,應該單獨住一間。”
吳芷大聲道:“她住憑什麼該單獨住一間?現在男女平等,她一個人住一間,想得到美,我還想一個人住一間哩。”
筆友笑道:“我給你們講一個笑話:一個警察抓了一個進女廁所的男人,要問他的罪,這個男人忙指著牆上的一行大字讓警察看,警察抬頭一看,只見女廁的牆壁上貼的標語是:現代社會,男女一律平等。最後,這個男人大搖大擺地走了。”
楊忠祥笑了,問:“阿友,你說我們搬不搬?”
筆笙道:“那是你們的事。”
吳芷道:“不搬。”
唐幫友討個沒趣,尷尬地笑笑,出門去了。夏流揚揚手中的半截香菸,道:“吳芷,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