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腿劃了一條口子(第2/3 頁)
幸好山裡雖沒有草木,但田邊的黃根麻倒是有,這東西一般種田人都會留著,不會割了當柴燒。因為在人受傷後,可以砍下它,剝下皮子包紮傷口止血。
條件好的,會找那種風化的石頭邊有那種幹細的碎土,然後用手指把碎土捏細,撒在傷口處,再用黃根麻的皮包住傷口。
此時木雲樺的腿就像一根長滿了草的嫩黃綠腿,小腿肚子被綁了一大半。
紅色的血已經把黃根麻的黃綠色皮子染成烏紅色。
儘管如此,他嘴裡一聲不喊疼,還指了指遠處的山說道:
“要是這滿山的樹和草都能遮陰,想必我們大傢伙的日子就好過了。”
“不曉得要哪個猴年馬月了,大家都快把溝彎的那片山偷完了,要不是有人照山,可能都割柴到他們屋門口了。”木啟賦土碗舀了一碗水遞給木雲樺說道。
木雲樺接過水,一口氣把喝完了。
“你那天急匆匆去趙家女婿那裡,是什麼事?”木雲樺想起一件事問道。
“哎!還不是青黃不接搞得事。趙家那女婿,不是聽人說,龍頭那溝裡有觀音米嗎?前幾天他當真是弄了半揹簍回來了。用水伴著給家裡娃娃吃了,結果拉不出來屎,喊我去幫幫忙,我給他家那個二娃子按肚子,他最後還是拿著挖耳勺子從屁股眼子一勺勺掏出來的,那二娃兒哭得造孽的很。
雖說現在大家不用搞集體了,都是翻身自己做主了。可趙女婿那跛腳又不能下力氣活,現在家家戶戶都喝著糊糊,上頓不接下頓的,誰又能怎麼樣!”
木雲樺眼睛上了霜,觀音米他自然知道。他家裡也吃過的,當時拉不出屎,他只得用指頭摳出來,噁心,一點都不會,肚子餓才噁心,比拉不出來噁心。
他還吃過那種長著鋸齒邊的野菜,划著喉嚨吞嚥下去。
木筏恩講吃這種野菜算什麼,他還剝過黃山欒樹皮煮了吃。野菜想都別想,田裡的草都沒有,還有野菜,做夢。
“我家爸給我說了烏龍溪的一個女的,二哥,聽說你去看了山裡的女的,怎麼樣?”木啟賦突然談起了這個問題。
“人倒是可以。這種事慢慢來,養在別人家的,加上條件比我們好多了,包穀和洋芋管飽。你呢?”木雲樺笑了笑說道。
“那個女的長得乖,看我這矮搓搓的,不曉得看得起不?”木啟賦也是哀嘆。
木啟賦和木雲樺的關係算是帶著血緣關係了。
木筏恩有三兄弟,他們的父母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
老大木筏國,老二木筏恩,老三木筏安。
老大木筏國存活有四個子女。老三是兒子,還有些因為是女子,大都被活活淹死了,或者夭折了。
老二木筏恩自己名下四個子女,連李秀英帶著過來的一兒一女,合著六個,也是夠多了,一家吃飯,鍋裡要的是東西煮。沒東西煮,那就多加水,總能抵上一陣。
老三木筏安也是四個子女。
而木筏恩與木筏安兩兄弟更為親近,是因為木筏恩的女人與李秀英是親姐妹。李秀英是大姐,而她的這個妹妹在生了木啟輝後,就撒手人寰了。
木筏安一個人跌跌撞撞養著這一堆子女,說是養著也不完全對,因為木啟賦和姐姐早早的就沒上學,姐姐嫁了人,是烏龍溪的崖對面,走路都走不穩的地方。所以,木啟賦說的女人,就是他姐姐那裡的。
木雲樺想起自己小時候,去懸崖邊砍柴,為了那根柴,他自己坐在上面,然後使勁鋸著根部。最後的最後,那根花了很大力氣鋸了一半的柴還是沒有帶回去,因為鋸斷就代表他會和那根柴一起掉下懸崖。
“二哥,等會你牽牛。我背犁頭那些。”木啟賦起身去收拾東西。
木雲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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