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獨白(上)(第2/2 頁)
晶核將會自堅硬的固體緩慢融化成液體,隨後經由血液離開腦部,最後被全然分解。
而在長期研究過後確認,若在以不傷害到晶核為前提下的方法執行,被感染成變異者前的原人類記憶會因單一神經元的作用而完善保留於「教皇細胞」內;以此,當晶核融化、阻礙清除,儲存於腦部內的記憶便會自然而然地返回。
在調養時期的一個月內,我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知道了為什麼每當眾人談及顧子凌三字時總會下一句不離傅允楠──
或說這事兒我本來便知道、知道他們近乎形影不離、知道那少年從不在意外界謠言而大方又坦蕩地與愛人互動,我知道他們於外於內看來感情都好得有些不可思議,可這也是真正讓我一度質疑的事情:真能有對情侶如此感情深厚嗎?
又或某種層面來說,少年能這樣一貫溫柔多少或許也有因為傅大哥是變異者而無法開口悖逆他心意的成份在?
這些都是我從前感到不解的問題,而事實證明我狹隘得離譜,哈。
在調養期間當傅大哥因為受試者的身份而無法離開觀察房時,我從沒看過子凌離開他身邊超過半小時,別說各種溫柔地言語安撫及擁抱了,在被注入特定濟素而無法行走的傅大哥面前,幾乎是所有我曾注意過、沒曾想過的細節子凌都考量得鉅細靡遺,傅大哥不僅生理上被照顧得很好,心理與精神層面更因愛人長時段的陪伴與無數充滿愛意的親吻提升到極佳的高度。
這對研究人員而言,真莫過於天上掉下來一大塊餡餅!不能更好!
是說有一次我記得自己忍不住問了子凌這問題,大約是第二十七天左右的事情吧,我問他,既然傅大哥不能講話的話,這些年你們是如何溝通的呢?還是說你有教傅大哥手語什麼的?
那時子凌聞言愣了下,隨後笑意柔軟又輕淺,無論是眨動微垂的眼睫、姝色微揚的唇瓣,都俊美又漂亮得瞬刻間讓我屏息。他那時毫不猶豫地邊牽起一旁傅大哥的手,輕道,最開始是挺困難的……雖然阿楠一直都能理解我們每句話語的意思,卻無法回覆,也遺忘了如何識字與書寫。
──那時我是將所有的拼音重新教會他,唔,雖然說是忘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高階智慧者的關係,阿楠對語言其實有模糊的記憶、學得也很快,所以雖然溝通會有困難,但長期下來就好了。
──是麼,但我聽教授說過,子凌你進基地後不到半年,幾乎就沒人在看過傅大哥嘗試著指字告訴你他的意思了?
我那時又問,雖然覺得自己十足十的冒昧,但終究好奇心都能殺死貓了又怎麼可能殺不死我呢嘿,畢竟教授甚至還告訴過我,子凌進基地時才十三歲,隨後十五歲之時和海安哥一齊將傅大哥帶回來,到現在也不過十九歲的年紀,可這三年多間,卻再也沒人如初始般瞧見過傅大哥邊比手劃腳、邊努力拼湊著音寫著字傳達自己想法的場景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我想。
呵,那個啊……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美好的回憶,說到此處,子凌忽地側過了頭輕撫了撫傅大哥深邃的面容,似乎是察覺自己愛人的不悅又或其他什麼情緒,我只見他笑著朝他說:好了阿楠,又不是什麼大事情,就聊聊天而已,好嗎?嗯?
幾乎是他話方落下,傅大哥渾身那如刃的氣勢便和緩了下去。我於是無聲感受著那種既靜好、又甜膩,旁人完全難以介入的氛圍,對接下來子凌的答案忽然有了個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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