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第3/4 頁)
,忙問:“師父,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連忙擺著手, “為師無事,許是站久了。了悟,你扶為師回去歇一會。”
“道長!”梅青曉追上去。
師徒二人停下來, 真一道長不解地看著她,“梅姑娘有事?”
梅青曉望著他,心裡猜測著他到底是不是風滿樓?前世她做了二十年的梅家姑娘,從來都以自己是梅家姑娘而驕傲。
重活一世後,這些所謂的名聲名分於她而言早已不再看重,是以她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梅家的姑娘。對於親生的父母,她只有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
眼前的男子,極有可能是她的親生父親。然而她的心除了百味雜陳,居然並無半絲期待與激動。
“正是有一事相問。”她道:“我初見先生,便覺先生是一博學之人。敢問先生未入道之前,可是讀書人?”
葉訇跟了過來,聽到她這句問話,琥珀色的眸中略帶著些許的疑惑。她沒有看他,目光緊緊盯著真一道長,不放過對方表情的變化。
真一道長沒有迴避,擺手讓那叫了悟的小徒自顧去忙。等到再無外人時,他才看向梅青曉,語氣極淡,“稱不上博學之人,僅是讀過幾年書而已。”
“我近日讀到一首詩,頗有些不解之處,可否請道長替我點化一二?”
“梅姑娘才名遠揚,恐怕不需要貧道獻醜。”
梅青曉再上前一步,像是沒有聽到他的拒絕,“這首詩說不上什麼大雅之作,是我偶爾讀到的。此詩名為《月下惜別》,月色人疾路,匆聞嬌聲至。問郎歸何處,妾願長相隨。花開終有期,凋零無所歸。恐負明月光,獨行自悽切。”
真一道長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無波的眼神起了波瀾。極微極輕,卻飽含著外人窺不透的悲傷。
他撫了一下拂塵,“梅姑娘有何不解之處?”
“詩中寫道恐負明月光,獨行自悽切。說明作詩之人不願意耽擱詩中的女子,選擇忍痛拒絕。為何又出爾反爾?”
“你如何知道他出爾反爾?”真一道長說著,眼神漸漸恢復平靜,“梅姑娘有什麼要問的,直接問便是,貧道知無不答。”
梅青曉看著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問道:“敢問道長,可曾俗名風滿樓?”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緊緊握住她發抖的手。她彷徨無依的心瞬間找到了避風之處,回以身邊少年一個說不上好看的笑容。
葉訇凝望著她,無聲勝過千言萬語。
真一道長將他們的動作看在眼裡,眼神中再次有了一絲波動。他眸光微閃,乍然聽到這個許久不曾被人提到的名字,甚至還有一絲懷念。
“是。”
沒有掩飾,沒有含糊,直接承認。
梅青曉身形一晃,整個人軟靠在葉訇的身上。她渾身脫力,說不出來是失望還是難過。猜測是一回事,得到證實又是一回事。
她的心中沒有歡喜,失望過後湧上來是深深的悲傷。“那…你認識梅玉珠嗎?”
真一道長嘆息,“貧道不認識梅玉珠,倒是認識一位名叫夏珍兒的姑娘。”
夏是梅老夫人的姓,珍兒是梅玉珠的小名。夏珍兒就是梅玉珠,梅玉珠就是夏珍兒。他這是承認了。
她重新站直,背挺著,“你…你詩中的那位姑娘,是不是就是夏珍兒?你明明拒絕了她,為什麼又要帶她走?”
真一道長垂著眸,說不出來的哀傷,“是貧道害了她,一切都是貧道的錯。”
她滿心的悲哀終於化成了憤怒,“你一句認錯就可以了嗎?她已經死了!請你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
真一道長抬眸,哀傷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冰冷,“她的身體太過虛弱,難產而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