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間憐嬌(重生) 第14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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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讓這人在外頭亂晃,整個村子的人都該知道了。
時雨當時正抱著一堆禮物猶豫著是挨家挨戶敲門,還是當場大喊三聲“陸無為你在哪”,在她邁步之前,陸無為開門了。
她一眼望去,便瞧見陸無為穿著一身中褲、赤著上身、只用木簪盤著鬢髮站在破敗的木門旁邊,他生的極好,骨骼健壯,腰桿勁瘦,胸膛寬闊,幾分介於少年人與成年人之間獨有的蓬勃野欲與青澀色氣,在月色下直撲上時雨的臉。
這可比那捏揉造作的小倌勾人多了。
“你來做什麼?”月色之下,門口的少年郎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出來的太急,都忘了披一件衣服,又不想表現出侷促來,只得咬著牙硬站著,赤著的古銅色胸膛都因此漸漸泛起薄紅,月光一落,泛起蜜色的光澤。
蜜糖陷阱
時雨聽著動靜,順著方向扭頭看去時,便看見陸無為冷冷的看著她。
如果時雨仔細看,就能看到他通紅的耳垂。
但時雨沒看,她篤定了陸無為不喜歡她。
很正常嘛,誰會喜歡一個一直用金錢侮辱他、踐踏他的人呢?陸無為不趕走她,只是因為缺錢,離不開她這個傻金主罷了。
所以她昂著一臉甜滋滋的笑,抱著一堆禮物走上來,充分發揮了一個陷入愛情裡的女人的愚蠢,道:“今日沒瞧見你,分外想你,便問了人,來瞧你啦,你也知道的,我一日瞧不見你,便覺得胸口鈍痛,人都要喘不上氣啦,無為哥哥,若是沒有了你,可叫人家怎麼活呀?”
那聲音軟膩膩的,在月色下,像是裹了一層糖霜,只是過了一遍耳,陸無為便覺得骨頭髮癢。
時雨那些話不要錢一樣往外撒,讓陸無為想起了她初來那晚的放縱,和甩掉她未婚夫時的厭煩。
這個女人有兩張臉,卻渾然不在他面前掩蓋,他也分明知道她花心濫情、貪圖美色,並非是什麼良家女子,但聽她這般言語時,他還是覺得耳根燒熱。
她像是個吸人精血的山鬼野魄,明明白白的告知旁人她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卻又蕩著一種獨特的魅力,勾著他的魂,讓他沉淪,他似是站在沼澤裡,越是掙扎抗拒,越是向下陷的更快。
而始作俑者一無所知——她甚至都不覺得自己這些話能騙人,也從沒想過陸無為會信。
等到陸無為反應過來的時候,時雨已經踏進了他的家門。
他們談論、進門的動靜,引來了左間房屋內的人的嘶啞低喚:“咳咳——無為——咳咳!”
陸無為驟然清醒過來。
是他的老父,他父現下纏綿病榻,已是神志不清了,這也是他要留下來照顧他父的原因,他父彌留之際,活不了多久了。
陸無為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時雨。
他的心口繃的更緊了。
時雨他雖還不知她是那家的姑娘,但是這等出身的人,瞧見他們家破敗的房屋,爬走的蟲蟻,衰老疲怠的病人,會不會嫌惡呢?
以往陸無為從未想過這件事,他不管與什麼樣的人站在一起,都從未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他有一身好功夫,有一個好前程,他遲早能從錦衣衛裡走出來,他有自己的目標。
但人在自己喜歡的人的面前,總是要與尋常不同的,怯懦的人會勇敢,自私的人會寬容,尖銳的人會溫和,強大的人會膽怯,熱烈的人會冷漠,如同此刻的陸無為,也會升騰出畏懼。
他的後背都繃起了一陣麻意,他怕時雨見到他的家門後,會覺得他沒有那麼好。
脫掉了所有華麗衣裳,他便只剩下了狼狽不堪的內裡。
“是誰在叫你?是你阿父嗎?”正在陸無為緊繃著骨肉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一道軟綿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