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第1/4 頁)
你看沈家可有慌了手腳?沈拓照舊挎刀巡街,將偌的生意只交託與了曹英、陳據幾人。憑得什麼依仗?”
眼紅的不服氣道:“我自是知曉裡面有季明府的蔭庇,明府一方縣令,做官卻不欺民,我不信我買了船隻,他要拿勢壓我。”
勸的人笑起來:“你是直木的腦子不成,只想得一層,不知變通?”
眼紅的推杯與他道:“來來來,裡面還有什麼門道?”
勸的人毫不客氣接盞,道:“無非‘賣好’二字,你也行商之人,怎得不通?”
眼紅的嘆道:“話雖如此,分點殘羹也好,他家好大的肚皮,桃溪的水運,只一口吞下?”
勸的人又道:“他家買辦的四艘大船,桃溪才多大?泊在碼頭,哪還有別家的立足之地。 ”
眼紅的怏怏不樂,到底歇了念頭。
只是,錢財之物恨少不嫌多,自有鋌而走險之徒,這些人最恨自家腰身不肥,見不得他人富貴和美, 見沈家漕運紅火,自己不做這樁生意,他也要添堵生亂。
正好沈家一個主顧與同行生了齷齪,兩家合計請了賊子要劫燒貨船。
他們以為做得私密,誰知賊子轉身便遣人告知沈拓,沈拓正在巡街,被一個乞兒模樣的攔住要錢。
沈拓與他兩個銅板,乞兒掂了掂,仍追在後面笑道:“都頭再施捨幾個錢,家中老孃幾日不曾有飯食到肚。”
沈拓邊驅馬慢行邊將人引到偏角,道:“幾個錢可給你,只是,我看你卻不大像是行乞的,養得一身好皮肉。”
乞兒拄著竹棍,道:“都頭如今發了財,越發小氣了。”
沈拓坐在馬背,傾身掃他一眼,道:“我看你不像行乞的,倒像劫舍的。”
乞兒喊冤道:“都頭誤會了,我們雖有惡行,何曾打家劫舍,真個劫了財,怕是要被都頭擒入牢中,吃杖刑流放。”見沈拓似要發怒,退了幾步,道,“都頭莫要動怒,我家哥哥叫我送信與哥哥,有人要劫燒你家的船,我們不敢得罪都頭,不如來個裡應外合。我們賺些花費,都頭也保個平安,如何?”
沈拓心中暗驚,拱手問道:“不知是哪條道上的好漢,又是哪家要與我為難?”
乞兒道:“與都頭打過交道的,不知凡幾,都頭自家也記不得心裡,是誰也不必問得仔細。”他嘿嘿一笑,“再者,都是官兵,我們卻是賊匪,並不作一家,哪敢跟都頭露了痕跡。至於下黑的手,卻是我們的主顧,拿人錢財本要與人消災,因都頭的名聲臉面,我們已失信在先,再賣了他的名姓,未免不義,請恕不好告知都頭。”
沈拓不再多問,道:“承你們哥哥的情,來日必還。”
乞兒笑道:“都頭的人情我們並不敢接,你家船上的船手,一個比一個兇悍,只一個方八,就是橫不要命的。陳據、徐安又機智仔細,夜間三班人馬守船。沈都頭交遊又廣,到時怕要與我們不死不休,錢財雖好物,沒命花用也是白費心血。”
沈拓與他們定了計,與曹英、陳據、徐安等人碰頭,道:“有夥賊接了紅封要劫燒我們的船,暗地與我同了火,定計炸個空響。”
曹英等人不及出聲,方娘子先生了氣,怒拍桌案道:“哪來的宵小不長眼睛,打起我們的主意,路邊果香甜沒有敢採,也不怕毒個腸子對穿。落我手裡,讓他好好知曉我們姓甚名誰。”
這幾人裡,曹英貌似悍匪,卻是良民一個,曹家棺材鋪雖有爭執,也鮮有這等燒傷打殺的,倒吸一口氣道:“可要報官?明府新修的碼頭,他們膽大包天敢來燒劫?”
陳據笑:“他們本就亡命之徒,掙的命錢,哪裡不敢?”
徐安道:“既然他們識趣私下與我們透風,自是不打算與我們為敵,都頭又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