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第1/4 頁)
沈拓道:“他去見明府了。”
何棲這才作罷,只是怒氣難消,眼下人多事多又不好計較,氣道:“這幾日忙碌,騰不出手來,等寬緩些,我倒要與他好好分說分說,由他被阿爹拘著下棋寫字,再不救他。”
沈拓知她已視施翎為至親,這才說出這番話,乍見施翎的火氣似被山間清溪流過,湮滅無蹤。拉了何棲的手,道:“阿圓消氣,我來教訓他。”
何棲實是氣不過,施翎再沒訊息,她都有心去問問季蔚琇可是派的差事兇險?以至於施翎音信全無。
“容他幾日偷安。”何棲說道,便是有心,也實是騰不出手。
沈家也好,曹家也罷,各個忙得有後腳打跌。陳據、徐安、方八夫婦寒暄過後,紛紛告辭先行回家報平安。
方娘子一身簡便的胡服,綁著巾幗髻,微黑的臉上無一色脂粉,英姿颯颯,奪人心神。
何棲撇下沈拓拉了方娘子的手:“阿姊收拾得好生俐落。”
方娘子爽朗一笑:“有一肚子的話要與妹妹說,船上生活清苦,卻有趣自得,些趣事呢。”
何棲雖好奇,卻不好妨礙他們歸家團聚,遺憾道:“晚間阿姊攜家過來吃酒,過幾日我們得閒,阿姊再細細說與我知。”
方娘子笑道:“我也盼著與妹妹吃茶談心。”
何棲不捨得送她幾步,方娘子攔道:“妹妹止步,這兩日你怕是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我先家轉,明日過來與妹妹幫手。”
何棲笑彎了眼:“不用阿姊,阿姊離家多日,合該在家中歇息長聚,如何又下家中老小與我搭手?
方娘子還要說什麼,被何棲拉了手,搖了搖,道:“阿姊只依了我,隔幾日我遣人請阿姊來家中,細細逍遣。”
方娘子道:“也罷,只你忙不開脫,定要告知我。”
何棲道:“我厚著臉皮借了姑祖母家中的東風,不知偷了多少的清閒。”
方娘子笑:“既然近親,自然互為相幫,越是客氣越是生份。”
何棲點頭,也笑:“為著不生份,我練得幾寸的臉皮。”
她們二人站在一側,似有說不完的話,大有十里長亭相送的架式。沈拓看得擠了一壺的酸汁,一見方娘了,阿圓眼裡頓沒了他,看旁邊的憨大傻方八,只管露著齒牙大笑,還撈了一碗酒牛飲解渴。還不得沈拓吃下一勺乾醋,曹英等人一窩過來將沈拓拉了,每人手裡捧了一碗的酒。
沈拓推得這個,推不去那個,告饒道:“怕要吃醉,晚間再吃。”
曹英等人笑道:“晚間的酒晚間再吃,我們使了你家的船回桃溪,大郎怎推得這酒?”
沈拓笑:“果然推不得。”只得接酒吃了一碗,“應是由我敬眾位哥哥一碗。”
陳據端碗道:“哥哥也學得花話,我們卻不需你敬,哥哥有情意,只將我們敬得都吃了去。”
沈拓吃了曹英的酒,陳據的便推不開,徐安等人的更是逃不得,索性撒開膀子,道:“哥哥在外月餘,風吹日曬,不知多少勞苦辛酸,眾位要與我吃酒,我只捨命陪君子。”
一眾船手聽了忙拍手拍腿鼓勁,深覺有了臉面。
大簡氏見沈拓身陷其中,脫不開身來,擠進來斥道:“你們猴性,今日還祭河呢,只在這邊起鬨,晚間在我家中,由你胡鬧,現下卻收點分寸出來。”
一個油滑的擠在裡面嘰呱道:“曹嬸孃只讓我們懂分寸,曹叔父早吃得成了醉蝦。”
大簡氏橫眼:“只你婆婆嘴,他便是醉成蝦,你們卻要與我立著。”
惹得一幫船手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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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見岸邊熱鬧不休,看船的,打探的,起鬨的,熱鍋滾粥,亂糟糟一片。她急著回去料理晚間酒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