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第2/4 頁)
怕是做了鬼都不甘心。若是阿圓得知我身死,不知如何傷心難過,我是半點不願她難過落淚。
將豆餅餵了馬, 自己靠了馬身假寐,月隱星稀,逆風穿林,嗚呼有聲。沈拓耳聽四面動靜,聽得一聲枯枝“卡嚓”折斷,再便是腳踩枯草。心中不由奇怪:這夥人行事魯莽得緊,前頭藏了行跡,動手時卻這般沉不住氣。
睜眼只見三個兜臉的黑衣人,手執利刃撲將過來,沈拓一交手,更覺不對,卻不像那些舔血為生的綠林亡命之徒,反倒像是毛賊地痞。
沈拓擒住一個,拿刀架了脖子,笑問道:“清平世界,你們哪道的要來傷我性命?不知是我何處得罪了好漢,還是你們接哪家的火做,要拿我的命換了酒肉錢?你們打的好算盤,卻不知我的稟性,生來就是殺人的。”
被他捏在手裡的歹徒早嚇得尿了褲子,抖如篩糠,只感脖中一道霜芒越壓越緊,自己的腦袋似有搬家之意,知道自己遇上了真正的亡命之徒。忙討饒:“英雄饒命,實在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你……你……我上有老……”
沈拓一聲冷笑:“你上有幾百的祖宗都不與我相干。”
另兩個歹徒互視一眼,咽口唾沫,顫聲道:“你,你一個鋪兵,敢殺人?”
鋪兵?沈拓心中更是疑惑:原來他們以為我是送公文的鋪兵,這才來截的我。厲聲道:“你們好大的狗膽,莫非是要反,連官差都殺?不如爺爺先在你們臉上刺了字,好給官府省道手。”
這三人卻是財迷了心竅,鋌而走險,只以為一個外地鋪兵,乾的無非跑腿送信的活,誤了路程還挨板子呢。他們人多勢眾,也略通刀、槍,僱主又與他們兵刃,敵他一人自是不費吹灰之力,在野外殺了,或棄在林中,或推了水裡,神不知鬼不覺。
萬沒想到,這個當差竟這般橫,倒比他們更像行兇的。
“說,你們得了誰的銀,跑來截我?”沈拓扯了三人的攔臉巾,都是奇形怪狀,難描難畫,易記的長相。剪了手,扯了草莖綁了大拇指,又見刀上沾了血,隨意拿手抹了,又道,“把前後交待分明,我許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這三人哪裡有什麼義氣,為了活命,竹筒子倒豆說個清楚,只說:有個管事模樣的,拿了好幾錠大銀,找他們殺一個外來的鋪兵,他們已打點得妥當,只在郊外林中等著下手,剝了衣裳拿了文書交差。
沈拓再問,又威脅要拿刀挖出他們的心肝,三人只一味討饒,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沈拓見實問不出什麼,只得作罷,心中疑竇更深:對方行事粗疏得很,似有計劃,又無考慮,□□為何不找行家裡手?
搜了三人的身上,果又摸出銀錠,掂掂揣進了自己懷裡。三個歹徒更是驚懼,這個官差竟黑吃黑,動作熟練,倒像做慣的。
沈拓又拿刀割了三人的衣裳,編了繩,將人捆了扔在火堆邊,道:“你們脫了身,不要多舌,我記了你們長相,惹得我性起,少不得半夜割了你們腦袋當酒壺。”
三人忙點頭如搗蒜般,口中又各種起誓。
沈拓牽了馬,趁夜慢慢走了一里的地,見馬仍是蔫蔫的,不好好將養無法趕路,只得拿最後一塊豆餅餵了它,道:“我卻要將你放生在此處,若是有緣,歸途我仍從打這過,碰得上就帶你回去,碰不上,你另尋了主家。”
那馬也是知有沒有聽懂,咴了幾聲,腿一軟又顯些跪倒。沈拓拍了拍它,解下行李背在自己身上,腳下發力棄馬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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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日以繼日又走了三四日才到了禹京,兩腳燎泡,形容狼狽。進得京只見官道四通八達,寬敞通天,高牆深院,臨街府邸,側列刀戟斧鉞。
沈拓打聽了侯府所在,不及肅整儀容,直接趕了過去。府宅森嚴,透過高牆隱見飛簷,正門處站了守衛,角門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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