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第2/4 頁)
拙夫不相干,他這人貪花好色,送妾贈美雖是雅事,他卻是個嫌少不較多的,歷來只有收沒有送。”又道,“苟家妾侍奴婢,或買或納,或經牙郎手,或由媒婆嘴,總有個來處。桃溪的牙人裡,王三最有臉面門道,說不得知道幾分。”
季蔚琇又問道:“既說是走失,你為何卻疑心與浮屍案相關?”
牛束仁稍一猶豫,便將苟家苛待下僕,苟當家吃醉便要拿妾侍之流出氣之事說了出來。
季蔚琇這才微有色變,將手中酒杯遞給季長隨,起身疏了一下筋骨 :“你們坐賈行商,雖熙熙攘攘皆為利往,只是獨木不成林,據我所知牛、苟、朱三家歷來同進同退,同聲共氣,情分非比尋常,胳膊斷了尚要折在袖中。牛郎君今日所為,是求義,還是求利?”
牛二娘子笑:“明府清風朗月,夫君要說為義,不說明府不信,我都要笑個打跌。小婦人自認非心腸歹毒之輩,但別個自尋死路,莫非還要陪著一坑而埋了?”她機敏道,“若不是苟家所為,我們夫婦私下做了小人;若真是他家的惡行,行動之間便要打死人。他們眼裡豈不是半點王法也無?聽了都心底起寒。 ”
牛束仁又眼中浸淚,一副後怕不已的模樣,彎腰揖禮不肯起身:“只盼明府能相護則個,我……我私下報官,生生得罪了朱苟兩家,他們若是得了訊息,怕是要與我為難,族老為家族計,少不得要拿家法私刑對付。”
季蔚琇冷哼一聲,各當豪族卻有此行事,家中子弟犯事,並不報與官府,私下在祠堂開審刑訊,即便失手傷了性命,那些個攀附於本家的旁枝也只能嚥氣吞聲,不敢聲張。
“我聽聞牛苟朱三家,你牛家卻是那個掌舵的,你父一族之長,心有成算,莫非連你這個親子也不能相護?牛家又有京中貴人相護,朱苟兩家又能倚仗何勢?朱縣尉還是宜州通判?”季蔚琇展顏一笑,“你們枝曼牽連得倒深。”
牛二娘子不由偷偷瞄了眼牛束仁。牛家認了一個閹人當大人,牛束仁兄弟叫著一個沒卵之人為阿翁,心中滋味自是難言。若真有權勢跪便跪了,偏又是個假的。
牛二娘子想起來臉皮都臊得慌,一時真是難以啟齒。
牛束仁也是妙人,他先前支支唔唔,猶猶豫豫 ,這時又不要臉面,只擺出羞憤的模樣,道:“此事說出來,真是丟煞了人。阿爹也是求一個庇護,不曾想心急失察,陰溝裡翻船,受了矇騙。我們市井小民何曾見過那等陣仗?見他前呼後擁,貴氣逼人,又識得官府中人,聽聞原是先帝身邊的親信,得恩典出宮,聖人又賞賜了宅院,端得體面無雙。”又紅臉道,“阿爹對他深信不疑,又畏他氣勢,只拿銀錢孝敬著,四時節禮樣樣不缺。”
季蔚琇只是笑:“一個閹人,何來的貴氣逼人?”
牛束仁心下一緊,忙道:“明府高門貴子,自是一眼能辨真假,我們升斗小民,哪有此等見識眼力。阿爹後來得知受騙,氣得病了一場,又不敢聲張,鬱結在心,一年到頭病歪歪打不起精神。”
卻把牛父將錯就錯,在桃溪扯虎皮做戲之事略過不提。
季蔚琇雖知他話中有不實之處,不過這等細枝末節,也不與之計較 。
牛二娘子杏臉微紅,道:“世上豈有不透風的牆,朱苟兩家又是耳目靈通的,捏了這等把柄,於牛家卻是傾族之禍。只求明府垂憐一二,搭助牛家水火之中。”
季長隨立在一旁豎著兩個耳朵,暗地把兩邊嘴角一撇。季蔚琇一息之間便把各處想透,問道:“牛二郎君可能做牛家的主?”
牛束仁與牛二娘子一聽這話,便知有門,雙雙喜上眉梢。
牛束仁恨不能拍了胸脯,道:“明府放心,牛二雖不是牛家當家人,卻能擔家中之事。”
牛二娘子也點頭,她那家翁兩頭計算,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