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第2/4 頁)
午後,潘仕候又從遠處走來。
祝燕隱放下手裡的點心,迎面走上前,雪白蓬鬆地擋在門口,氣勢搞得很足。
怎麼說來著,狹路相逢勇者勝。
潘仕候:“祝公子。”
祝燕隱:“潘掌門怎麼又來了?”
“我有事想找厲宮主。”
“他在休息。”祝燕隱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小老頭,很直白,“我不想讓你見他。”
潘仕候沒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句。
祝二公子才不會給這種小老頭面子,於是他繼續道:“你每回找厲宮主,不是為了天蛛堂,就是為了你的兒子,哪有一次是真的關心他了?”
潘仕候臉色明顯有些僵,但他到底是老江湖,不會跟祝燕隱爭這無謂高低,便只強辯道:“當年厲宮主住在天蛛堂時,我也曾對他悉心照料,衣食住行不敢有絲毫馬虎,但他的態度都極為冷淡,像是不喜歡別人對他關懷備至。”
祝燕隱被他這神奇言論給震住了,你的大侄子性格冷淡惹你討厭,那你頂多不關心他就是了,怎麼還理直氣壯地啃了起來,這種臉皮厚度?於是他手一揮:“往後若沒什麼要緊事,潘掌門就不必再來了。”
潘仕候:“你——”
“我怎麼啦?”祝燕隱單手叉腰,“想要攀附我家的各路所謂親戚,吃相也同潘掌門差不多,但人家至少還能做做表面功夫,哪有上來就要東要西的?”
祝小穗站在後面,適當地眼神鄙夷了一下。
面對這驕縱無禮的主僕二人,潘仕候臉色青青紅紅,最終還是甩袖走了。
並沒有見到他心心念唸的“賢侄”,想問更多關於轟天火炮的事情,只有去找萬渚雲。
……
雪野中矗立著無數晶瑩的冰柱,保持著浪的形狀。
有新兵詫異地問:“這是什麼?”
老兵樂呵呵地告訴他,這裡時常一夜之間氣溫驟降,湖裡的水被風捲起,又被瞬間凍住,就成了這冰浪。行了,休息好就趕緊走吧,快些將這玩意運送到雪城,那裡暖和。
大家吃飽喝足,紛紛扛起繩子,掏出指南針想分辨方向,迎面卻射來十幾支帶著火光的穿雲箭。
“小心!”
將士們紛紛俯臥在地,燃燒的利箭插入厚厚的棉被與油氈,在狂風的驅動下,很快就引出一片熊熊烈火。
百餘名純白色的身影像鬼魅幽靈一般,也不知是從哪裡突然躍了起來,他們連頭上也包著白色的布巾,乍一看,整個人幾乎融化進了雪原裡。這種詭異的打扮,加上萬物純白所帶來的暈眩效果,將士們都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也不需要他們招架。
厲隨凌空一劍,純白的雪中立刻開出道道鮮紅的血花。
打頭的白衣人見大瑜將士們壓根不去管那燃燒著的轟天火炮,也不迎戰,反而秩序井然地向後方撤去,立刻就意識到了其中有詐。轉身欲逃,但就如赤天所言,沒有人能從厲隨的劍下逃脫,只是掙扎的時間長與短的問題。
原野月比古撒蠻邁要強得多,她掙扎了數百招,最後被對方一劍刺穿肩頭——下移幾寸便是心臟。
血很快就被凍住了。
厲隨合劍回鞘,大瑜將士們這才上前,替他將原野月與其餘活著的焚火殿弟子捆了起來。
捆紮著轟天火炮的棉被已經燃燒成灰,露出裡面鏽跡斑斑的一座大炮,看起來已經有了近百年的歷史,殘破不堪,還有個大洞,根本就不能用。
至於嶄新的那一座,此時還好好在北境烏黑髮亮地蹲著呢,就像蘭西山說的,轟天火炮,那是能隨便外借的嗎,為什麼連這種事也有人相信?
同樣的,祝二公子也不想要什麼大炮,只想要一個熟悉焚火殿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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