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2/3 頁)
到他一眼!”
父皇不對母妃生氣就好,妍兒墊著腳尖爬上趙慎的膝蓋:“父皇,母妃教妍兒畫畫,妍兒畫給你看~”
姜夷安拿出才幹涸的墨紙:“瞧,中午的時候畫的,說這個是皇上呢。”
那紙上卻不過是個大黑點和幾根歪歪斜斜的小豎條,看上去倒有些像升朝的冕旒。
趙慎幼年清孤,到底又心軟姜夷安給自己生了個聰穎女兒,便攬著妍兒道:“這樣早就開慧,那今日父皇的奏摺便交予你批可好?”
他的五官瘦削,線條如若刀削玉鑿,平日不笑,笑起來卻柔情瀲灩,迷人魂魄。
一時父女二人好不其樂融融。
沁兒一個人孤零零地被晾在一旁,低頭絞了絞手指頭,默默地爬回去抱他的小倉鼠。
“吱、吱——”小倉鼠卻不見了,它鑽進了父皇的衣襬底下。
“父、父……”沁兒學著妍兒發聲,可是父皇的眼裡壓根兒就沒有他。他只好偷偷地爬過去,想去把小倉鼠扯出來。
“呱當——”
“撕拉——”
瓷碗破碎的聲音好生刺耳,線頭牽扯住桌沿,將滾燙的濃黑藥汁兒沿著案几灑下。沁兒嚇得渾身一縮,四周忽然寂靜下來。
“嗚哇——”頃刻一聲脆亮的哭啼響徹殿堂。
“啪!”
阿昭正在冷宮裡修窗稜,心中莫名一凜,指尖便被扎出來一條血痕。
十指連心,痛得皺眉,連忙放到嘴邊去吸。
那舊窗稜被風吹斷一截,夜裡頭冷風呼呼地竄進來,攪人難眠。只得隨便揀根木頭安上。這樣的粗活她上一世幾時做過,動作間自是好生笨拙。
“啪!”一磚頭砸向釘子,釘子未曾挪動半分,磚頭倒砸飛開一角,飛到了隔壁的胖子床上。
是個秋雨連綿的天氣,冷宮裡陰陰溼溼的,走到哪兒都潮。太監也懶得來送飯,女人們沒力氣出去,正聚在一塊兒玩四色牌。那一片磚頭屑砸過去,恰砸在貼滿紙條的胖子後肩膀上。
“去她孃的!哪個騷-貨竟敢偷襲老孃!”胖子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準備穿鞋子過來。
阿昭可不想惹她,連忙轉過身來比著手勢道歉。
正玩在興頭上呢,大夥兒拽扯著胖子:“得,還玩不玩啦?不玩先把輸的紅薯還了再打!省得你一會兒偷吃了又耍賴!”
老貴妃佝僂著走過來,見阿昭頻頻鞠躬,不免叨叨著幫腔:“打什麼打什麼,自己人打自己人!小奶娃都沒了,還不興他娘走個神?……準是司徒琰那黑心婆又偷去弄死了,這個遭天譴的老妖精,看我扎不死她……”
想到沁兒,阿昭動作兀地一滯,心裡頭亂麻又攪,扭過頭繼續幹活。
“你瞧她,多心平氣和?到底還是人走茶涼,堅持不了幾天就背叛原主了。”眾人不解她,還以為她將孩子送給了姜夷安討功勞。瞅著她忙活的背影,不免刻薄議論。
有妒忌有輕看。
“怕是自己想出去勾搭燕王爺吧,拖著個罪後的遺孤,終究是不方便”。
“切,送走了那孽種她也出不去。甭指望姜夷安能放她出冷宮,那個女人面軟,陰招都在暗處。”蘇嬈不屑地剜了阿昭一眼,最近燕王爺不來了,她好生解氣。
阿昭正要把最後一根釘子釘上,聞言指尖一抖,木塊差點砸到腳面上。
“釘釘子可不是你這樣拿,砸彎了也釘不進去。”忽然一聲冷語打斷,有清逸身影爬上來,替自己把窗稜扶住。
阿昭回頭一看,原來是上回替自己解圍的那個妃子。她是寇禧將軍的孫女兒寇初嵐,聽說是自己主動進的冷宮。
阿昭謝她,她依舊是不領情,狀似隨意道:“你把孩子送走了,就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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