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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念道:莫道此身無硬骨,芳心不染世間塵。
這也是永熠對她的評價嗎?顯然永熠已經太喜歡她了。德礽呢?「我只當她還是小時候的那個雨夢,還和從前一樣保護她,照顧她」……「阿瑪,為什麼不讓雨夢做我的媳婦兒呢?」德礽也喜歡她。
德煊被這樣的想法擊敗了,被這樣的「事實」震暈了,踉蹌著,畫,滑落在地上。他的思緒紊亂極了。風流倜儻的永熠,俠義率真的德礽……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自己為什麼一點也不知道?她心裡的那個人是誰?永熠還是德礽
他曾經那麼自信的認為他就是她生命中的主宰,她的痛苦與快樂只能由他來掌控,他還為她苦苦的掙紮在愛與恨之間,他還為她的淚眼痛心迷茫……如今這些都成了天大的笑話。額娘說的不錯,她確實是一個狐狸精,一個迷人心志,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忽然,他看見箱子裡一件男子的褂襖,誰的?定是她為她的心上人縫製的,只是,這個心上人絕對不是他。若是他的,她早就可以送給他,甚至就在昨夜。
拾起衣裳,沉重的,感傷的,激怒的,一字一字的問道:「這是誰的?你不要告訴我說這是給我縫製的,我不會再相信你騙人的鬼話,說,這是要給永熠的還是德礽的?」
德煊的話如同一根帶刺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雨夢的心上,痛的她不能呼吸,無力思想,無力反抗也無力掙扎,她想要辯白,想要解釋,那是她為她的丈夫細心縫製的衣裳,傾注了她所有的愛。可是她除了顫抖,無法抑制的顫抖,她說不出一句話。
她的不語在德煊眼裡都成了預設與害怕。德煊暴跳如雷了,奮力撕扯著衣裳,駝毛如飛雪般飄散,又狠狠踩踏著地上的畫,直至粉碎。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休想染指,就算她的心已不在,他也要永遠禁錮她的身。
「你這個無恥的賤人,賤人……」
他如狂獸般撲向她,撕碎了她的衣裳,無情的蹂躪著她的身和心。
雨夢的眼前都是撕碎了的衣裳和踩爛了的畫,耳邊迴響著德煊的辱罵,身與心都是難以承受的痛,為什麼還不暈倒?為什麼要讓她如此清醒的承受著一切?德煊!你真的好殘忍!好殘忍!
唇咬的更緊,心亦在滴血了。
第二十七章 冬雪
將身子浸泡在溫熱的水中,看著騰騰的水氣幻化出滿室的霧靄,如夢如幻,迷迷茫茫……
撩過漂浮著的花瓣,輕輕揉貼布滿傷痕的肌膚,又紅又腫,又青又紫,觸目驚心,慘不忍睹,就算再溫柔的碰觸都會讓她雙眉緊蹙。她甚至不敢讓香綺來伺候她沐浴更衣,怕她見了傷心難過。
閉上疲憊的雙眼,感覺到潮濕的空氣中帶有陣陣幽香,卻絲毫不能沖淡心中漲滿的悲傷……
阿瑪期待的眼神,額娘不捨的目光,夫人凌厲的責罵,宛馨「善意」的勸話,還有珞琳、德礽、永熠友善真摯的話語……不斷在腦海中閃過,雜亂的交織在一起,最後都化作德煊憤怒的「懲罰」。無休無止的折磨,無邊無際的痛楚,那一刻自己就如同枯木上的秋葉在狂風暴雨中飄搖欲墜,承受著生命中最無情的摧殘。
心又開始絞痛,呼吸也變的困難起來。
這是一種怎樣的恨,那麼深沉,那麼刻骨。而她,是那麼可笑的,不自量力的想要去化解它,反被這股恨的洪流席捲、吞噬……阿瑪!雨夢辜負了您的期望,我已經無能為力亦無力可為了。
「你這個無恥的賤人,賤人……」,耳邊又迴響起德煊的怒罵,如同王母娘娘的玉釵在身前畫下一條長長的,再也無法飛越的鴻溝,心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再也找不到繩之所繫,心之所倚。
輕微的腳步聲,是香綺。雨夢下意識將身子完全浸入水中,免得讓她看見了累累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