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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綺先放著吧!我還不想吃。」雨夢幽幽的說道,可雙眼依舊望著窗外。
清冷的月光傾灑在姍姍的樹影花叢間更顯得寂寥。是啊!這是個寂寞的院落,是德煊為她準備的冷宮。想著自己待嫁時曾經許下的心願和諾言:要用自己所有的愛來化解他們心中的恨與怨。如今才知道自己有多傻。進了家門進不了心門啊!對她這個「入侵者」,他們早就關起了重重心門,根本就不想給她任何機會的呀!
「格格,那怎麼行呢?您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總是說自己不餓,您不看看您自己都瘦成什麼樣了,您這麼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香綺真的好難過,您讓香綺怎麼辦嘛?」香綺急的忍不住嗚咽起來。
雨夢見香綺急的一個勁的抹淚,心中愧疚不已。自己每天這般自苦,只怕香綺心裡就更不好受了。
連忙起身,想用絹帕拭去香綺眼角的淚水,卻是越拭越多。雨夢慌亂的安慰道:「香綺,別哭了,我這就吃,好不好?我這就吃。」自己的淚也忍不住滾滾而下。拿起桌上的小米粥胡亂的吃起來,和著淚,只覺的粥也是鹹的。
香綺見格格終於肯吃東西了,忙檫乾眼淚,把一碟碟小菜擺放到格格面前:「格格,您別光喝粥,這都是您平日裡愛吃的小菜,我怕冬雪、臘梅做不好,親自下廚給您做的,您嘗嘗。」
雨夢勉強吃了些,香綺已經很開心了。讓冬雪來收拾了碗碟,自個兒跑去書房抱了古琴來。這琴可是格格的心愛之物,是格格的老師臨別時贈與格格的,說什麼只有格格的琴技才配彈這架「焦尾琴」。放置妥當,香綺把雨夢拉到琴邊說道:「格格,彈一曲吧!香綺有好久沒聽格格彈琴了。」
雨夢會意,香綺是怕自己無聊又會胡思亂想。緩緩坐下,手撫琴絃,思索片刻,指尖便流出清音,彈的是一曲《夜琴》。只聽那琴聲似有似無,清淡如水,正如詩中所云:
蜀琴木性實,楚詩音韻清。
調慢彈且緩,夜深十數聲。
入耳淡無味,愜心淺有情。
自彈還自罷,亦不要人聽。
旁人聽去曲不成調,無法入耳,琴中亦無所寄,卻正是此曲的精妙之處,也可見操琴者非同一般的技藝。雨夢正是要借琴抒情又不願旁人理會其中之意。
琴音剛落,卻聽見靜夜中傳來清越深沉的簫聲。如同宕開一幅霜晨畫卷,蒼茫大地,萬木凋零,唯有一枝寒梅傲裡雪中。正是《梅花三弄》。
雨夢不自覺的撫琴和之,只聽得簫聲急徐清秀,悠長飄逸與琴聲時而剛勁渾厚,時而圓潤細膩互為補充,相得益彰。大有「疏影橫斜,暗香浮動」之意境。漸漸地琴音低緩,速度減慢,如有無盡的感嘆,而簫在末尾處奏出餘音,輕盈舒緩,裊裊不絕,給人以「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之感。
一曲奏罷,靜夜無聲。雨夢驚訝不已,回頭望香綺也是一臉茫然。
此人分明是洞察了自己的心事,幽怨與哀傷。所以以一曲《梅花三弄》慰之。「梅花香自苦寒來」,是這個意思嗎?希望自己能像梅花那樣禁受住風霜嚴寒,迎風傲立嗎?他還是她是在安慰自己,鼓勵自己的嗎?他(她)是誰呢?雨夢凝望窗外淒清的月色,心中困惑。可是不管怎樣?不管此人是誰?畢竟在這王府裡還有一人在關心她,這就足夠了。
「香綺,把琴收了吧!」雨夢起身說道:「最近你可曾聽冬雪、臘梅說起夫人的身體可好些了?」這是這些天來雨夢第一次問起「沁秋院」以外的事。
香綺一邊收起古琴,一邊回答道:「聽冬雪說夫人身體好些了,說是夫人一直有心痛的毛病,不能太受刺激,這些天側福晉一直陪在夫人身邊伺候著呢!」話一說出口,香綺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格格聽到側福晉可能又要傷心了。吐了吐舌頭趕緊抱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