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第2/3 頁)
謝丕:“……”
顧晣臣:“……”
是他們傷得太重,產生了幻覺?
“兄長?”
楊瓚側頭,看看謝丕,又看看顧晣臣,請他落子,已經照辦,為何這般表情?
“賢弟果真大才。”
“多謝兄長誇獎。”
“……”他是在誇嗎?
棋子散落,棋局無法繼續。
謝丕無奈,只得請楊瓚坐下,親自倒一盞熱茶。顧晣臣傷得最重,臉色蒼白,已有些精神不濟。
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楊瓚沒有支吾,直接開門見山,道出來意。
聽罷,謝丕顧晣臣互相看看,都現出苦笑。
“兩位兄長可是為難?”
“賢弟所言,為兄也曾想過。”謝丕道,“然名單已經擬定,依賢弟之意,順序的確可改,人卻不能劃去一個。”
放下茶盞,楊瓚知道,謝丕語意未盡。
“小弟愚鈍,兄長何妨盡言?”
“罷。”謝丕長出一口氣,鋪開名單,點出中間幾個名字,開始為楊瓚解釋。
“延慶知州是兵部左侍郎同族,永寧知縣與大理寺少卿連宗,平谷知縣同工部郎中是姻親,昌平同知乃鴻臚寺卿之婿……”
隨謝丕講解,楊瓚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同窗,同宗,同鄉,同榜,同科。翁婿,連襟,表親。”
“朝中地方,千絲萬縷,牽連不斷。關係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
說到這裡,謝丕頓住,捏了捏額角,無奈之情更甚。
“狹西總制,巡撫都御使楊一清,賢弟可曾聽過?”
“確有耳聞。”
“弘治十五年,韃靼叩邊,楊都憲與大同總兵官聯手退敵,斬首三百。戰報和請功奏疏送到朝廷,天子下旨封賞,直拖到弘治十六年七月,賞銀才送到邊塞,且少去五成。其後,更是連續半年拖延軍餉,險鬧出譁變。”
“弘治十七年,韃靼再次叩邊,戰果不及前次,同是楊都憲上疏,封賞的銀兩布匹兩月後即送到,且一兩不少。之前拖延的餉銀,也補發三成。”
話至此,只剩一層窗戶紙,輕輕一觸,就能捅破。
“兩份奏疏,區別只在幾個名字。”
輕飄飄一句話,猶如山重。
壓在心頭,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天子封賞,需下六部施行。楊賢弟也看到,如不是晉地送來糧食傷藥,鎮虜營和牆子嶺都將斷炊,營中的傷兵也將十去七八。”
“聖意不可違,卻能拖。”
“內庫封賞,只能偶爾為之。邊塞平穩,軍餉發放,仍需戶部光祿寺。”
楊瓚沉默,顧晣臣亦然。
謝丕嘴裡發苦,終堅持道出全部。
“如先時所講,你我終將歸京,邊塞之事仍需交由他人。我知賢弟不滿,我又何嘗願意。”
“然好心未必能做好事。”
“情況如此,你我位卑職輕,能做的,僅是回朝之後,儘量為將官奏請封賞。餘下之事,實是無能為力。”
楊瓚正四品,謝丕正五品,顧晣臣正六品。
在龐大的文官系統中,均處於“起步”階段。
別看楊瓚品級最高,一個僉都御使,並無多大實權。如不是機緣巧合,得兩代天子看重,御賜金尺寶劍,又同廠衛交好,其在朝中的地位,甚至比不上謝丕,遑論同尚書侍郎掰腕子。
如今是進也難,退亦難。
就此妥協,實不甘心。不妥協,造成的後果,恐非他樂見。
“真沒有辦法?”
謝丕搖頭。
“依賢弟所言,名單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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