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第2/3 頁)
庫。
凡落實罪名的貪官,皆仿效此例。
戶部光祿寺支援天子肅清朝綱。內閣不表態,即是預設。
朝中文武看得清楚明白,這種情況下,誰敢站出來反對,明擺著想丟官去仕。
至於地方的求救,能斷則斷。實在斷不掉,只能揮刀自行斬斷。
神京的風雨,暫止於山東,未及江淮等地。加上錦衣衛刻意封鎖訊息,江南等地官員聽聞,只以為是當地官員貪墨庫銀,事發被朝廷追究,少會同南下的欽差聯絡到一起。
過鹽城時,官船短暫靠岸。
獲救的村民被送下船,各自還家。
得衛所通報,地方文武陸續趕至,遞帖拜見欽差。
未見楊瓚,先看到兵船上的衛軍,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凶神惡煞,渾身血光,目光似刀子一般,實是少見。
這真是登州衛的水軍?
“此等勇壯,老夫只在邊鎮見過。”
淮安知府出身北地,不惑之年才考中進士。後外放南直隸,由七品知縣做起,先後調任揚州、鎮江、常州等地,經過二十三年,幾乎將南直隸走遍,方成淮安知府。
經歷成化、弘治兩朝,今上登基,王知府本欲乞致仕高老。奏疏遞上去,很快被駁了回來。本欲再遞,江浙忽然鬧出大事。
府衙捕盜通判和衛所捕盜主簿被緝拿,即便不知內情,也曉得情況不妙。
拿人的錦衣衛被截殺,天子震怒,派遣欽差南下。
這個關頭,稍有不慎,別說江浙,整個江南官場都要震盪。
南直隸官員乞致仕,無論什麼理由,一概不允。淮安知府也就歇了告老的心思。
回首二十多年官場生涯,有功有過。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從未曾涉及江浙福建那灘渾水。
他的確貪墨,依聖祖皇帝年間法令,砍十次頭都足夠。但他素來厭惡海匪,對倭賊更是深惡痛絕。在任期間,曾三次上疏朝廷,請肅清淮安匪患,並下令州縣官員,嚴查匪盜,官聲算是不錯。
這次,楊瓚和周指揮聯手剿匪,訊息傳來,南直隸官員反應不一,有贊同,拍手稱大快人心;亦有暗自搖頭,覺得殺戮太過,有傷天和。
淮安知府則精神一振,不顧幕僚阻攔,快馬加鞭趕往鹽城,就為見楊瓚一面。
“老夫年將古稀,兒孫皆無心仕途,有何可懼!”
見到下船的衛軍,王知府震驚不已。再看一身緋袍,年不及弱冠,眉清目秀的欽差,差點把鬍子揪斷。
傳言欽差年輕,他本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料到,竟會如此年輕!
王守仁忙著清點繳獲的金銀,記錄裝箱,自然留在船上。劉瑾倒是跟了下來,一身圓領葵花衫,袖著手,眯眼看人。似在估量,能在這些地方官身上砍幾刀,收穫幾箱金銀。
“諸位有禮。”
南下途中,楊瓚很少同地方官員打交道。
為安置從海盜處救出的村民,他必須露面。否則,遇到某個異想天開,誣指村民為匪,藉機邀功請賞的,必會氣得肝疼。
一番寒暄,發現淮安知府遠比現象中清明,官聲也算不錯。將人交給對方安置,楊瓚勉強能夠安心。
“王太守,一切有勞。”
“下官自當盡力。”
年紀雖大,品級卻低於對方。兼楊瓚身負聖命,淮安知府自不能託大。
客氣一番,楊瓚大功告成,返回官船。
劉瑾上前兩步,呵呵一笑,道:“諸位,咱家有禮了。”
暈船加上恐高,劉公公隨船南下,一路掉膘。
本是張圓臉,如今瘦成長臉。眯眼一笑,聲調微高,直讓眾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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