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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棉簾被掀起,祁潯小心推門進來,悄悄將披在身上的外衣扯下擱好,走到床邊特意看了唐窈幾眼。
唐窈感覺到祁潯已走到床邊,卻並不上來,不知道是不是懷疑上了自己,一顆心快要從心口裡跳出來了,好在唐窈大場面也見過不少,面上還撐得住,依舊平穩著氣息,像睡熟了那般。過了一會兒,祁潯才上了床,避過了唐窈躺在了裡側,唐窈才悄悄鬆了口氣。
可她卻再也沒有心思睡了。
今夜之事究竟是祁潯有意讓她聽到的,還是的確是因為事出緊急,意外被她得知?
而祁潯要從妹妹唐瑜身上下手。他們會怎麼做呢?會不會傷害到唐瑜?若他們得手,那麼唐瑜身邊就會留下一個北奕細作。她沒有辦法想像,這些細作除了將情報傳回來之外,日後會不會被祁潯授意對唐瑜不利?
畢竟祁潯對丞相府的情況瞭如指掌,絕對知道她對妹妹唐瑜有多上心,多在意。日後若得了機會,將唐瑜抓來威脅她怎麼辦?
她不敢去想,若他們真的透過傷害唐瑜來逼迫自己,她還能不能守住那些細作名單和秘密。
可正因為她知道祁潯瞭解唐瑜對她的重要,那麼也極有可能透過妹妹唐瑜來誘自己出手,今夜的事也極有可能是一場局。
可今夜他們刻意壓低了聲音,若非自己壯著膽子支了棉簾子去聽,是絕計聽不到的。
她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如今被困在府裡,也沒辦法知道南淵的境況,而她又不敢輕易試探祁潯,生怕打草驚蛇。
漆黑如墨的深夜裡,唐窈覺察到身旁的祁潯氣息漸漸平穩,應是睡熟了,她索性睜開雙目,盯著漆黑之中的床幔,想得出神,卻怎麼都下不了決定。
她向來是個當機立斷的人,最看不起那些優柔寡斷、瞻前顧後之人,如今臨到了自己方才明白,那是因為太過在意了,容不得一點兒閃失。
關心則亂。是人都有軟肋。
她的理性告訴她,無論今夜之事是真是假,她都該按兵不動,否則極有可能成為祁潯彀中的獵物,甚至牽連更廣。可她不安跳動的心告訴她,那是你唯一的妹妹,那是瑜兒啊,你一路走來這般辛苦,不就是為了讓她過得好一點麼?如今真的忍心讓她處在危險之中麼?非要等到將來為時已晚再追悔莫及麼?
後半夜的時候,外面簌簌地又落了雪,夾雜著嗚咽的北風,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悽厲真切。
唐窈就這樣枯躺在床上聽了一夜落雪。
熹微的晨光一點點地透了進來,眼前的床幔漆黑漸退,月白色漸顯。唐窈終究是認命地闔上了眼。
那是她唯一的妹妹,她賭不起。
晨起後,唐窈照例伺候著祁潯洗漱更衣,祁潯無意間低頭一瞥,見唐窈眼底青黑,他戲謔地笑道:
「昨夜沒睡好?」
唐窈心中警鈴大作,知是一夜未眠,只怕臉色上被他瞧了出來。可轉瞬一想,會不會他在試探自己昨晚有沒有醒來聽到他們的談話。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昨晚的事真的是個意外,不是為她而設的局?
唐窈心中千迴百轉,面上卻不顯,她沒好氣抬頭剜了他一眼,「拜殿下所賜,腰痠了一夜。」
一旁侍候的小丫鬟們忙羞得低下了頭,卻也知這側妃娘娘性子清冷驕縱,從不給殿下好臉色看,可殿下偏生寵溺得緊,讓人忍不住心生艷羨。
祁潯哼笑一聲,清致的桃花眼上也染上了笑意,湊在唐窈耳畔低聲道:
「那今晚我給你揉揉。」
說話間還將手掌遊移到了唐窈腰間,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
唐窈原本是為了遮掩,順道懟他幾句,卻反被他調笑了去,唐窈一把開啟了他在腰間揩油的手,抬首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