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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霍琇面色難堪,屈身行了一禮,便轉身欲退下。一副銜淚淒楚的模樣。
祁洛蹙著眉,瞧見她那柔弱悲慼的模樣,便覺得心裡煩悶,毫不客氣地道:「一會兒我與母后要用午膳,你別等著了,先讓侍衛護送著回府吧。」
霍琇面色白了白,便往殿門去了,面上抑著淚,卻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將指尖掐進肉裡,染紅了手中的纏枝帕子。
「你把她叫來做什麼?這麼些年肚子不爭氣,如今母家也沒用,我真是後悔當初給你相了這麼一門親!」皇后氣息不順地罵道,頭上珠翠亂顫,下了一口茶才勉強壓住火氣。
原本霍家也是大族,自前些年霍琇的父親病死後,霍琇的哥哥們不爭氣,霍家很快就敗落了,沒什麼實權,但奈何霍家有清貴之名,頗有名望,祁洛也不好隨意休妻。於是霍琇便成了個佔著茅坑不方便的人,礙著了這母子倆的眼。
「今晨非要跟來,說煲了湯孝敬母后,等在宮門口,我怕人看見了說閒話,便叫她跟著來了。也是可笑,這皇宮裡難不成還卻她那一盅湯不成。」祁洛面有嗤意,卻不願在霍琇身上浪費什麼精力,轉到了正事上來,「不說她了,母后這幾日可聽到那祁潯獨寵唐窈的流言?」
「自然是聽說了。」
「母后,上次兒臣在他身上栽了那麼大一個跟頭,不若如今咱們借著此事發揮一下?也算出一口惡氣!」
祁潯自兩年前從南淵逃回來後,與祁洛等人徹底決裂,趁著祁洛和皇后還以為自己已死的時候,抓住了時機,將屬於自己的那份勢力攥回到了手中,而後又借著潛伏於南淵的功勞這些年發展壯大,在朝中聲望頗高,已然壓了祁洛一頭。再加上祁洛這些年手下不乾淨,多次被祁潯抓住了錯處,多番打壓,若不是靠著母族強大,只怕如今和大皇子一樣落得個終身圈禁的下場。
皇后揉了揉銳疼地額角,精緻的面容愈顯蒼老,眉頭間的深痕顯現著:
「你莫要輕舉妄動。以母后對他的瞭解,他絕非好色之人。即便他真心喜歡上一人,也絕對不可能這般招搖,別是給咱們設下的圈套!你剛禁閉出來,安生些日子吧。」
「母后,這是大好的機會,就這麼浪費掉了麼!」祁洛有些急了,「那唐窈身份特殊,咱們找人彈劾祁潯,給他安個私通敵國的罪名,夠他喝一壺的了!」
「荒唐!洛兒,你如今怎還這般冒進!即便咱們給他網羅個罪名,那又怎麼樣!咱們沒有真憑實據,他如今在朝中頗有威望,怎麼能動搖的了他!弄不好打草驚蛇,被反撲一口!」
被皇后斥責了一番,祁洛面上有些赤紅,卻不得不承認他母后說的對,可是他轉念一想,便低聲道,「母后,沒有證據,咱們可以製造證據。母后別忘了那唐窈原本是魏衡的手下,咱們再與魏衡合作一次又有何妨。」
「不行!」皇后甩袖站起了身,「魏衡那老狐狸,上次就是讓他給擺了一道,他以此為把柄要挾咱們做了多少事!如今好不容易他也需要咱們維繫支援兩國的和約,才得以相互牽制著,咱們才不至於再被他威脅利用去!不到萬不得已,再不能與虎謀皮了!你可知道,過去那些事任何一件被抖露出來,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
祁洛到底年輕,有些不甘心,「那這大好的機會便就白白丟了麼!」
「你莫要著急!莫要著急!」皇后見著不成器的兒子,氣得拍了好幾下桌板,「咱們先觀望著,看他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如今流言已經有了,還怕跑了他不成!打蛇啊,要打七寸!」
待回了府裡,霍琇打發下了所有的丫鬟,一個人如行屍走肉般地往後堂走去,心裡長久壓抑著的怨恨再也壓不住。
霍家繁盛時,他們母子兩個半騙半哄地把她娶進了門。如今霍家衰落了,卻將她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