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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新婚之夜佈下的局,就要收網了。此時處置了唐窈,太便宜她了。
從前是他心慈手軟,掉以輕心了。從今往後,他不會再手下留情。
待到了書房,一頭霧水的懷辰被懷凌叫來給祁潯治傷,甫一見到祁潯身後的傷,便嚇了一跳。
「怎麼打成這個樣子!」懷辰驚呼。
懷凌看著懷辰將祁潯身後粘連在血肉上的衣物扯掉,待見了傷勢,心中也驚疑萬分。
皇帝待諸位皇子素來嚴苛,祁潯從前也不是沒挨過廷杖,行刑之人知道廷杖下的是皇子,多多少少都會放放水,誰也不敢真往重裡打,可祁潯今日這傷,分明下了狠手。
必定是有人授意。
「殿下,可是三皇子的人授意的?」懷凌忍不住蹙眉問道。
祁潯到底也是血肉之軀,這一番撕扯上藥,已疼得額間冷汗密佈,他強撐著搖了搖頭,道:
「祁洛的手還伸不了那麼長。今日行刑之時,李德明來吩咐了幾句。」
懷凌將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李德明是御前總管,他的意思,必定是皇帝的意思了。
難道真是皇帝因此事大怒,所以要重責殿下?
可這青樓狎-妓一事不過是因為如今撞在了風口浪尖上,卻也實非什麼大罪,皇帝為何會生這麼大的怒氣?況且上月那一次,祁洛貪墨被扒了出來,也捱了廷杖,罰了緊閉,可也不過半月就行動自如了。還是皇帝真就偏心至此?
「你這些日子多盯著朝中動靜,這裡面,只怕有故事。」
祁潯知道懷凌與自己想到了一處,便凜色提點吩咐道。
懷凌稱是。
「殿下,咱們埋在南淵,此次可能被波及到的人,要撤回來麼?」懷凌凝色問道。
這是場博弈,兩難的境地。昨夜被抓去的那些人,誰也無法保證會不會有那麼一兩個經不住拷問吐出來些,畢竟這些人長久跟在祁潯身邊,埋在南淵的細作名單他們還是知道幾個的。如若祁潯此時讓細作撤離,或可趕在魏衡動手前,保住他們的命,可這也就意味著之前將這些人埋進去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且昨夜被抓走的人也不一定都會供出來。可若只任由發展,或許可以保留下來一些細作,可被供出來的人就要受盡酷刑,丟掉命了。
祁潯蹙眉思索了片刻,「撤吧。細作可以再埋,兄弟們的命重要。」況且如若不及早撤離,被供出的人再被嚴刑審問,焉知不會供出更多的人。當斷則斷,及時止損。好在昨夜被抓去的那些近衛,也只知道一部分,還觸不到最核心的。
只是此次的確是損失慘重。自他三年前親自在南淵佈置好情報網路,還是第一次損失掉這麼多細作。
唐窈。
祁潯閉上眼睛,咬了咬牙。
懷辰一邊凝神仔細替祁潯上著藥,一邊唉聲嘆氣道,「還好沒傷著筋骨,不過看這傷勢,只怕這一個月都別想下床了。」
這祁潯倒是不甚在意,他本就被禁閉了一月,無法上朝,再加上眼下就要到年關了,本就要停朝會,事也少,倒也耽誤不了什麼。
至於新年宴會,那樣虛假的熱鬧他向來不喜。今年春節,怕是要窩在府裡過了,不過往年也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這些年,兄弟反目,於父不親,於母早逝,哪一個新年過的不是個冷清?
「你們還沒告訴我究竟怎麼一回事呢?殿下這是犯了什麼事,被這樣重罰?」
懷凌嘆了口氣,知道若不告訴懷辰,只怕又要被他叨叨上好幾日,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又是那個女人!」懷辰甫一聽完,便氣哼哼地往藥箱裡翻,「我去給她下藥去!」
邊翻邊道,「你們說是要她腸穿肚爛而死,還是渾身潰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