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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窈有心想讓他失去興致,便每局都故意輸給祁潯,祁潯則命人上了筆墨,唐窈每輸一局,便要在她臉上畫烏龜。並誘-惑道若她贏了自己,便允她擦掉。若一直贏不了,便不準擦。
唐窈後來是有心要贏下棋局的,怎奈只能堪堪與祁潯打個平手,她被祁潯激怒在前,好幾局棋子落得過於急躁,以致幾局下來敗多勝少,臉上被祁潯塗滿了墨汁。
「孫子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對付窈兒,便要這『怒而撓之』最有效。」祁潯看著唐窈那長烏漆麻黑的小臉,得意地笑道。
正在此時,一名丫鬟進來稟告。
「殿下,娘娘。王妃娘娘說要來給殿下請安。」
自開春以來,大概是因為天氣回暖的緣故,原本病情一直反覆的趙柔桑漸漸好了起來。
丫鬟剛回稟完,一抬頭便見滿臉墨汁黑著臉的唐窈,忍俊不禁地低笑了一聲。
「放肆。」唐窈一時面上掛不住,蹙眉低低斥了一聲。一時臉上黑紅交錯。
丫鬟卻也不慌亂,只是抿嘴低頭請了罪。她長久侍候在彼姝堂內,知道這側妃娘娘人雖冷冷的,卻從來不為難下人。
「我都聽窈兒的,窈兒說見便見,窈兒說不見便不見。」祁潯一面笑眯眯地說著,一面扼袖執起一支宣城兔毫,蘸了蘸一旁特意命人尋來的上好松煙墨,便要朝唐窈小臉上塗著。
方才這局又是唐窈輸了。原本勉勉強強打了個平手,一時失神被祁潯扼喉一招,情急之下走了險路,結果滿盤皆輸。
唐窈本能地朝後要躲,卻被祁潯錮住了肩頭,「好窈兒,願賭服輸,你再躲,我便給你畫兩隻。」
唐窈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沒好氣道,「不見!」她如今這個樣子怎麼見人,祁潯這貨自然不會答應讓她避避或擦洗一番。
況且趙柔桑性子柔弱,唐窈怕她應付不來祁潯,再出什麼岔子。
「沒聽到麼?側妃說不見。」祁潯一面同丫鬟說著,一面專心致志地在唐窈臉上畫著小烏龜,「嗯……就說我在午寢。」
丫鬟領命退下。臉上被筆尖撓得有些癢,唐窈剛動了動,額上便被祁潯用筆桿敲了一記,「別亂動,都畫歪了。」
唐窈黑臉瞪著祁潯,那小眼神像是能甩出刀子來。
「嘶,你再瞪!」見唐窈氣鼓鼓的小眼神,祁潯抬筆作勢又要敲上一記,唐窈本能地躲了一下,趕忙收斂了憤怒的小目光。
祁潯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畫著。待畫完後,祁潯左右端詳欣賞著,便抑制不住地朗聲大笑起來。
這倒還是唐窈第一次見祁潯笑成這般。
門外丫鬟剛剛按著祁潯的吩咐同趙柔桑回稟完,堂內便出傳來祁潯爽朗的笑聲,丫鬟一時也有些尷尬。
趙柔桑自然也聽到了,臉色很難看。她剛剛病癒,小臉消瘦著,即便這般,卻也依舊是個我見猶憐的美人坯子。趙柔桑的長相是典型的江南美人,柳眉秋眸,眉眼間帶著江南煙雨的朦朧柔麗。
她垂眸掩住了眸中的傷色,「繡連,咱們回去吧。」
繡連跟著趙柔桑一邊往回走,一邊勸道:「公主,您別傷心,或許是……」
「繡連,別說了。」趙柔桑話語中已帶了哽咽,悄悄用梨花帕子拭了拭眼角,「他們都不喜歡我,殿下是,窈姐姐也是。」
繡連嘆了口氣,便不敢再多說什麼。
彼姝堂內,祁潯特意開恩允了唐窈洗把臉,理由是小臉都畫滿了,下一局再輸他便沒地方畫了。
唐窈在一旁磨磨蹭蹭地臉洗了好久,明顯是不想與他繼續下棋。
祁潯看出了唐窈的故意磨蹭,便支首笑道,「窈兒快些,大不了我答應你,不在你臉上畫小烏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