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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衡存了怎樣的心思,是怎樣的人,聰慧如她,唐窈未嘗不明白。
只是她這些年,親友棄絕,孤身一人,她需要有那麼一個人填補上這塊空白。
所以她更多地,選擇不去想,不去深究,糊裡糊塗地信了便好。就像當初的祁潯之於皇后。
歸根結底,都是不願深想。
「所以,祁潯。別再白費心思了。」
堂內霎時寂靜起來。祁潯轉過頭來不再說話。
祁潯終是下了決定。
唐窈,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就是遲到了很久的薄荷糖,微苦,但甜,e後面還有一半。從下章開始,我要開始搞劇情惹 哈哈哈哈哈哈
第30章 開局
夜深時分, 大約是因為懷有心事,唐窈熄燈後卻一直入眠不得。她卷著被子輕輕翻了個身,正在此時, 祁潯卻突然出聲應了唐窈的話。
「唐窈。我會握緊它, 我會死死的握緊它, 我會逼著自己記住那一刻的疼。不單單是荊棘刺手的疼,還有隻能將希冀寄託在他人身上的, 那種無望軟弱的苦痛與難堪。我會告訴自己,祁潯你記住, 就是因為你的軟弱,你的依賴, 所以你才會祈求於人,所以你竟然可憐到需要感謝那個把荊條遞給你的人。但是唐窈,下一次,即便我再害怕, 我也會逼著自己學會游水。我會自己游上來。把荊條甩在那人的臉上。那些人視若無睹又怎麼樣呢?我已經不需要他們了。若還有要踩我一腳的人, 我會把他拽下來,死死按進水裡。聽明白了嗎, 唐窈。自己游上來。」
這大約是祁潯與她說過的最長最正經的話了。
帶著些柔軟而共情的剖白,也帶著些鞭闢入裡的凌厲。
話語很輕, 但振聾發聵。以至於唐窈那一刻不再先去思索祁潯這番話的背後, 是否懷有目的, 而只是單純地品咂著這句燙耳灼喉的話。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長久埋於心底的那塊遮羞布,被祁潯一針見血的話戳了一個窟窿,底下蓋著的,是她不敢示於人前, 也不敢示於自己的一段脆弱。
很疼很疼。
「祁潯,我已經很努力地遊了。很努力很努力了。」唐窈閉上了眼,試圖壓制住眼眶中拼命要湧出的熱意,話語間帶了些從未有過的脆弱。
她無時無刻不想渡過那片苦海。卻總有水草纏住雙腳,掙脫不得。
祁潯自己也不明白為何突然要與她說這些話,明明自己也是歷過一次的人,他明白,無論今夜他說什麼,唐窈都不會改變心意。
就像當初的自己,無數的人曾勸過他,可他還是一意孤行地選擇相信。
大概人生每一次徹悟,都需要一場見骨的潰爛。
唐窈也是一樣。幾乎在那一刻,祁潯就敏銳地感知到唐窈日後身上的血腥氣。他九死一生才悟出的明白,才有了鬆開荊棘的勇氣。而唐窈,只怕不撞得頭破血流,不扎得鮮血淋漓,她都捨不得鬆開那枝荊條。
包裹著善意的惡毒就像米中沙礫,魚中利刺,讓人疼得猝不及防,卻又拒絕不得。
可正是因為經歷過,所以祁潯在唐窈身上尋到了一種難得的共情,就像是找到了可以彼此舔舐傷口的同類。所以他本能地想伸出那麼一隻手。
魏衡在唐窈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伸出了那枝看似有力溫暖實則陰毒刺手的荊條,唐窈抓住的那一刻,利刺也會埋入血肉,那時的唐窈有多絕望,抓住荊棘的手就會握得多緊,利刺埋得就有多深。以至於走到如今非剜肉去骨不能除盡。
「可你捨不得鬆開手。」
魏衡之於唐窈,是那枝荊條。皇后之於祁潯,又何嘗不是呢?
「唐窈,就算是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