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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訊走到面前,唐窈才看清他臉上的青腫很是嚴重,似已有些日子了,卻還沒有消退。唐窈忍耐不住,橫了祁潯一眼。
祁潯自知理虧,只別過眼去,假裝沒看到。
秦訊自見到祁潯,便一直怒瞪著,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了。走至近前,便試圖掙開縛手的麻繩,欲再與祁潯幹上一架。
唐窈擔心秦訊惹怒祁潯,便蹙眉對秦訊輕搖了搖頭。
秦訊這才收斂了怒意。
祁潯看著兩人眉來眼去,欲語還休的模樣,很不是滋味,便拉下臉道:
「我去亭子裡等你,你快些。你若晚了,我便不放人了!」
說罷,便揮揮手示意身後押送的侍衛退下,自己也拂袖往亭子而去。
祁潯剛到亭子裡坐下,便遠遠瞧見唐窈轉到身後低首替他解繩子的模樣,一時臉黑得像鍋底,唐窈都沒這麼殷勤地伺候過自己,還下屬還心腹,就跟個柱子一樣杵在那裡等唐窈替他解繩子?上次真該多打幾拳,祁潯有些後悔答應唐窈來送秦訊。
唐窈剛替秦訊將繩子解開,秦訊便要跪地請罪,卻被唐窈扶住,搖了搖頭。
「眼下道路泥濘,別跪了。你我這麼多年的交情,不在這些虛禮上。」
「是,大人。」秦訊只抱拳簡單行了一禮。
祁潯在亭內看著兩人毫不避諱的親暱,一拳砸在石桌上,差點將其砸裂開來。把侯在一旁的侍衛嚇了一跳。
「是屬下連累了大人,大人莫要因為屬下的緣故而被祁潯那狗賊挾制,應下他什麼。」秦訊蹙眉道,面含愧怍。
「秦訊,是我對不住你們。」唐窈拍了拍他的肩頭,語帶歉疚。
「回南淵吧,秦訊。祁潯那邊我自有應對,你莫要擔心。」
秦訊搖頭,「屬下要留在這裡,日後救大人出來,大人,在屬下心中大人比南淵重要。」
唐窈一愣。
秦訊見唐窈神色僵了下,忙描補道:「大人對屬下的大恩,秦訊沒齒難忘。」
唐窈這才暗鬆了口氣,覺得方才是自己想錯了。
「秦訊,就算是為了我,回去。」
秦訊默然了許久,抬頭見唐窈眸中堅定,知她說一不二的性子,終是點了點頭。
「大人,珍重。」
唐窈點點頭,「你也保重。」
祁潯實在忍耐不住,大步走來,走到唐窈面前,遮住了秦訊熾熱的眼神,揮手示意侍衛牽匹馬上前。
秦訊只得翻身上馬,復向唐窈握拳行了一禮後才揚蹄而去。
「安全到後,記得寫信報平安!」
唐窈沖秦訊背影喊道,話卻是故意說給祁潯聽的,提醒他莫要在路上暗中做什麼手腳。
祁潯自然聽了出來,沉著臉將唐窈扛上了馬,氣哼哼的也不說話。
唐窈回頭一望後,秦訊已沒了蹤影,唯餘一旁的長亭。唐窈忽地記起,上一次長亭送別還是魏衡替自己踐行。那日微涼的酒,辛辣入喉,燒灼於腹中。唐窈恍然覺得有苦腥味泛至喉嚨。
若師父知道這幾日的事,怕是會責怪她吧,先是折了那麼多細作,後是未經允許擅自算計祁洛。
祁潯低眸見唐窈扭頭的模樣,只以為是戀戀不捨著秦訊,便黑著臉一言不發地騰出手來,將唐窈的頭扭了回來。
一回到彼姝堂,祁潯便怒氣沖沖地喝退了堂內的丫鬟,負手快步在堂內轉了幾圈,一瞥眼便從一旁的落地花瓶中抽出一根雞毛撣子,握著雞毛的一端特意朝空中虛揮了幾下,細藤「呼呼」作響。
唐窈凝神坐在榻上,正憂思著師父是否會怪罪自己,又是否會因此牽連到秦訊,壓根兒沒聽到。
祁潯原本只想震懾嚇唬一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