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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如玉尖叫著,拔腿就跑。
佛堂裡燈炬終日不熄,即使天色黑下來,也是一片通明,亮如白晝。
樹枝外掛了半玦月亮,像一道失了弦的弓,映在窗子裡,崇光盯著那月亮看了會,心想都這個時辰瞭如玉怎麼還不回來,起身要出去尋她。
正當崇光剛收起抄寫的佛經時,佛堂的門忽然被撞開,如玉關了門,一下子撲倒在自己跟前,大喊大叫著:「鬼啊!郡主,後面有鬼啊!」膳食灑了一地,燈籠也歪了,裡面的火苗舔著紙糊的燈壁,一下子燒了起來。
崇光十分冷靜,知道周圍沒有東西被引燃,這火燒不起來,燈籠燃盡也就熄了。只是方才被「鬼」嚇得不輕的如玉一見燈籠著火,尖叫著連滾帶爬,三魂去了兩魂。
崇光見佛堂一角備有禮佛前淨手的水,快步走過去,舀起一瓠,衝過去一澆,火苗熄了,又走過去將如玉扶起來:「你怎麼嚇成這樣?哪裡有鬼?」
「剛才就在橋上,是個女鬼,一直跟著我……」如玉聲音在發顫,渾身止不住地哆嗦。
「一定是你看錯了,你先冷靜下來。」崇光理解如玉此時的恐懼,這種恐懼,她小時候也在這裡體味過,後來在這個佛堂裡呆得多了,熟悉了,就不相信有鬼了,反而喜歡來這裡。
如玉還是搖頭,緊緊抓著崇光的衣袖。
就在此時,「咚咚咚——」佛堂的門從外面被敲響了。
如玉嚇得尖叫一聲,死死抱住崇光:「郡主快躲起來,女鬼追來了!」
「門未緊閉,何人?進來吧!」崇光大聲喊道。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雙綴了銀鈴的鞋先後從裙擺裡伸出來,踏進門檻時,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曳地長裙拂過光滑如鏡的地面。
「我以為你沒勇氣來找我呢。」崇光靜靜地望著來人。
「容兒,對不住……」
如玉一聽,這才知道來的的確是人不是鬼,轉過臉來,看清了來人:這昭國的天寧公主。
「你是來向我坦白的嗎?」崇光又問。
天寧繼續朝她走近,卻又不敢近到她跟前,只隔著一段距離愧疚地望著崇光:「對不住,是我錯了。」
如玉看著對視的二人,自覺退到佛堂外面守著。
崇光冷冷回:「好了,你這聲對不住我受了,公主要是沒什麼事請回吧。」說完轉過身準備繼續抄寫佛經了。
「容兒……」天寧急得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你我還有安寧我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拿你當朋友,你不要用這樣冷淡的態度對我好不好?」
「我一直拿你當朋友,不然這次也不會替你頂罪。」
「我本不想拿你頂罪的……」天寧的眼眶裡湧出淚水,「可若皇兄知道是我派人給靜妃下藥,一定不會輕饒我的,皇兄一直認為,是我和安寧的母親蕭貴妃當年害死了皇兄的生母虞貴人,他一向討厭我們姐妹倆。但皇兄待你不一樣,即使所有證據都指向你,皇兄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看他這次不是逼著人證改口了麼?而太后說什麼也會護著你的……」
崇光笑道:「當我聽到靜妃抓了一個「被我指使」害她的宮女,我就猜到是你乾的。替你頂罪不為別的,只是為了還你和安寧當年對我的人情,如今我已還清了你的人情。你以後不要再自作聰明瞭,如果以後再牽扯到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走吧。」
「好。」天寧垂下頭,悽然一笑,轉身向佛堂外走去,前腳剛要邁出門檻,牙一咬,轉身快步走回崇光身邊,「容兒,我這次只是讓那宮女對靜妃下了腹瀉的藥,作為她上回當著眾人的面羞辱我的教訓,可最後太醫卻從那碗裡查出了損宮的藥,你不覺得蹊蹺嗎?定是她聽說宮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