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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彷彿知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這讓時律渾身不自在,臉上直接就出現了把邊上小姑娘嚇得一哆嗦的表情,時律惡狠狠咬著自助餐檯的蛋糕,想不明白是什麼讓自己放棄跟班西一起夜巡來這裡找不自在。
鍾雙明在場地裡兜了一圈,滿意地看到氣氛熱烈而和諧,不管是有仇的還是有怨的都在今晚勾肩搭背,對他笑得咬牙切齒。
「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我們不說好了——」
有人拉著他問,氣聲壓得低低的不敢給人聽著,還左右瞟著生怕叫誰看見。
「看您這話說的。」鍾雙明笑眯眯地把袖子挽起,「我帶個朋友來見見世面,不偷不搶不鬧事的,還礙著您了不成?」
「你!明明是你們自己要……的!」那人有點著急地跟他瞪眼,又說不出別的來。反倒是鍾雙明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來什麼,笑著道:「二爺向來慷慨,怎的這次見了小輩,半點表示也無?」
我可去你的小輩。
那人對上鍾雙明的眼睛,一雙笑眼裡驟然顯出的冰冷雙瞳讓他哆嗦了一下,口袋裡就掉下來幾塊翡翠。
「您看您,倒是破費了。」鍾雙明撿起翡翠擦了擦,笑著揣進兜裡,「我替時律謝謝您。」
謝個鬼!
那人心裡罵,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這進退兩難的破局面,嗯嗯啊啊支應兩聲趕緊走了,到邊上很是喝了幾杯才緩過氣來。
草他媽!草他媽!
時律嚥下一口蛋糕,往那邊看了一眼。
周圍的聲音控制不住地往他耳朵裡鑽——這感覺很奇怪,他沒有刻意去聽,但他就是知道他們嘀咕著或者眉眼官司裡是和他有關的事情。
鍾雙明場子裡繞了一圈端了杯酒過來,坐在時律旁邊,掏出一把大大小小的翡翠美玉給他,「拿著吧,這都是前輩給的見面禮。」
時律沒接,「你不怕他們。」
甚至可以說毫無尊敬之意。
哪怕鍾雙明嘴上說著這些是他的頂頭上司,彷彿被他們種種無理取鬧折騰得焦頭爛額又毫無辦法。
「我當然怕。」鍾雙明喝了口酒,「在場的都是大爺,我怎麼不怕。」
時律還是看著他,沒有接話的意思。
「好吧。」鍾雙明聳聳肩,攬住時律把手裡的東西塞他兜裡,「我真沒撒謊,但這事得你自己想起來。」他點點時律的腦袋,低聲嘟囔,「你想起來了,就都明白了。」
時律咬著蛋糕叉子像是在認真沉思,過了一會點點頭,接著低頭吃蛋糕。
這讓還等著他後續提問的鐘雙明有點接不下去。
時律覺得沒什麼好問的了,在場諸位跟他尷尬了點可也沒感受到什麼惡意,要是想搞死他過去三年裡機會無數,說了要他自己想起來的事情想不起來也沒辦法強求不是。
但看看鐘雙明話堵在嘴邊說不出的憋屈樣子,時律還是嚥下蛋糕給了對方一個發言的機會。
「所以?」
鍾雙明:……
他更不知道該怎麼回這句話了,只好揉了把臉:「你倒是不怕我在害你。」
時律解決了盤子裡的最後一口蛋糕,放下盤子擦擦嘴,「好的,你想害我,那我能先走嗎?」
現在回去指不定還能趕上班西夜巡後半段,說實話這裡的蛋糕沒有班西提供的小零食好吃。
「不行。」鍾雙明又給時律拿了盤蛋糕,「班西把你借我了,你得在這待到結束。」
「……哦。」時律憂愁地端起蛋糕,臉色陰沉得可止小兒夜啼。
……
在家加班整理報告的班西看看窗外的天色,站起來關上了窗戶。
天氣不好,過一會可能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