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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到底,哪怕她自己也整天忙著購物消遣,和一堆大小姐妹們喝下午茶po照片裝嫩,今天學學這個明天玩玩那個的,偶爾閒下心來,和老公一起感嘆自己身上掉下來這塊肉,還是覺得有點失落,倒不如騙騙自己。
是故,打從前兩天接到舒沅電話告知兩人要回家,後腳蔣母就致電海鮮空運,興致勃勃地找出壓箱底的圍裙,親自進了廚房。
等舒沅和蔣成這天傍晚時趕到蔣家別墅,還沒進用餐的側廳,已是萬事俱備,一路馥郁飄香。
蔣母解下圍裙,迎到兩人面前來。剛做好的漂亮指甲方才處理魚鱗時崩掉半個,仍不影響她那精心保養雙手的秀氣白嫩,一邊笑著,她又一把握住舒沅的手。
「哎喲,瞧瞧我哩沅沅,終於回來看媽媽了——是不是瘦了?蔣成最挑食,把你折騰壞了吧?」
蔣成在一邊插話:「我吃她做的飯不怎麼挑食。」
「聽聽這話說的,媽媽還不知道你什麼脾氣?看看你,長得這麼高,沒幾兩肉,還不是你吃什麼都挑三揀四,」蔣母假模假式地翻了個白眼,一轉身,又笑眯眯從蔣成手裡搶人,「還是我們沅沅好,像個粉團團,媽媽最愛給沅沅做飯吃,我們進去吃,莫理他。」
蔣成:「……」
幾人走進側廳。
蔣父一早在餐桌主位落座,正隨意翻看著報紙上的財經版面。
直至聽見腳步聲,抬頭見著人,方才順手將報紙交給一旁保姆,「來了啊,」他招呼著,邊說話,又摘下眼鏡、重重捏了捏鼻樑,「舒沅,坐吧,還有蔣成,你們媽媽聽說你們要回來吃飯,忙了一天沒帶停的,今天都多吃點。」
大家長發聲,他們遂各自落座。蔣父順手給坐在身邊的妻子捏捏肩膀,相視一笑。
轉眼,又伸手叫了另個僕人,「去把太太燉的參湯端出來。」
參湯?
舒沅愣了愣。
還沒等反應過來,下一秒,她就被點了名去。
蔣父知道她脾氣,單獨說話時也更緩和些神態,轉過頭來,只叮囑著:「舒沅,這是你葉伯伯上次送的特等野山參,你媽媽特意為你熬的湯——聽蔣成說,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喝點,看能不能補補,好嗎?」
「啊,好,謝謝爸爸,還有媽媽。」
「有什麼謝的?都是一家人,」蔣母笑著,給她夾了一筷子糖醋小排,「還不都得怪我,生出來個討債鬼,蔣成最愛折騰人,也就沅沅你老慣著他。看你,都瘦了好多,媽媽還不得加倍多疼著我們沅沅啊。」
蔣母是個典型的上海小女人,說話十年如一日的嗲聲嬌氣。
年輕時的精明道行修煉到現在,倒成就了看破不說破的溫柔。說歸說,注意到倆小夫妻之間氣氛似乎不太對勁,她又有意無意,撞了撞蔣成肩膀。
「沅沅啊,寶貝,來多吃一點,你最喜歡的澳龍——哦,這個不是媽媽做的,這個好難處理的呀。是新來的廚師做的,他做海鮮最拿手了,你試試看,喜不喜歡?蔣成,媽媽夾不到,你給沅沅夾一下。」
摸著良心講,如果不是因為和蔣成的日漸離心,單就舒沅在蔣家的待遇而言,說給誰聽,八成都得感嘆兩句她命好:以平平無奇的出身嫁到城中首富蔣家,竟然完全沒有上演電視劇裡那些個婆媳大戰,抑或甩支票刁難的情節,可不就是上天垂憐?
更別提一向做夢都想要個女兒的蔣母,這些年對舒沅更是出了名的寬和。平日裡的關懷不說,也從不嫌棄她的眼界小見識少,相反,倒是抽空就帶她出席各大秀場、大小拍賣會,送來的藏品大大小小,亦塞滿了舒沅整兩個儲物間。
——當然,如果用蔣成的話來說,那隻純粹是他媽鍾秀閒得發慌,有錢沒處燒而已。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