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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媽,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你有什麼事直接說。」
「哎呀!瞧你現在,你爸爸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怎麼,媽媽多說兩句還生氣是吧?氣死媽媽得啦。」
「……媽,到底什麼事?」
「還能什麼事呀!媽媽不就是跟你確認一下,沅沅之前說後天回家吃飯,不是母親節了嗎,她說你特意擠時間安排的,怎麼,大清早就把媽媽的事都忘了?」
母親節。
蔣成一愣,下意識瞄了眼日曆:還真是。
最近事情一多,這事兒早忘了。不過往年他也都是不記這些日子的,因為舒沅總會記得,提前跟家裡說好,也跟方忍那邊協調好,等到他反應過來,只需要人到場就行,明面上的功勞她全推給他,就笑盈盈坐在他身邊,說:「蔣成工作忙,但什麼事都記在心裡的。」
——原來阿沅氣歸氣,心裡還是記得這些事的?
「怎麼不說話了?蔣成,你還在聽嗎?」
「在聽。」
莫名的,心情好些,他連帶著看桌上那堆半流不流的溏心蛋,都變得順眼。
當即和緩了些聲音,應聲說:「後天我和阿沅一起回來吃飯。媽,你多做幾樣她喜歡吃的菜啊。」
舒沅這頭,當然還完全不知道某人半小時內心情的陡轉更迭。
她的辦公室生活照舊忙碌,公司雖不過是個小型的自媒體公司,但是業務繁忙,再加上她經常順手幫人處理些雜事,所以一天天都過得充實,完全沒閒心去想蔣成的事——當然,也因為雖然過去兩個月,可她確實還沒整理出一個比較好的、能讓自己從這場婚姻中全身而退的方案就是了。
至少她那時並沒預料到。
真正給她遞來解脫的纜繩的,會是前臺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
「舒沅嗎?哦,沒什麼,就是有個人來找你,說是你老同學。叫……對,顧雁,你認識嗎?」
顧雁?
她連忙跟前臺那頭交代說認識、很熟,隨即放下電話,轉頭便趕到大廈一層。
果不其然,電梯口外不遠的小接待室裡,記憶中眉眼明麗的老友,此刻一身黑裙,正拘謹地、低頭抱著杯茶水輕抿,塑膠杯口留下一圈廉價的褪色紅痕,卻並不影響她容貌驚艷。
歲月寬待,從不教美人失去半分靈氣或變得圓鈍。
「雁雁!」
舒沅登時笑起,快步向人走去。
在她為數不多的、有關學生時代的美好回憶裡,顧雁的善良真誠,潑辣大方,曾經許多次從男生們口不擇言的嬉笑中保護了她的尊嚴,為此,她們一度是相當要好的朋友。
只可惜初中三年同班,等到上高中時,顧雁卻只讀了一年,便因為舉家搬去香港而離開本地,此後便和她少有聯絡。但這並不影響,舒沅至今仍然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之一。
顧雁抬眼,看見是她,顯然也一瞬間認清了人,忽的站起。
兩人毫無芥蒂地相擁一抱,舒沅拉著她手坐下,連聲問著:「你什麼時候從香港回來的?怎麼不早告訴我,我請你吃飯呀。」
「就上個禮拜,」顧雁的笑有些侷促,「出了點事,回來得也急,收拾完住的地方,才……才得空聯絡你,沅沅,對不起啊。」
「沒事,知道你回來我才開心呢,還好我之前都有在我們用的那個郵箱裡寫日記,自己發給自己!不然我搬家好幾次,也是最近兩個月才找工作,你回來可能都找不到我了。」
「嗯、嗯……我是看了郵箱,你寫了好多。然後,還看到你說你和蔣成結婚了,很、很為你開心。」
雖然那都是三年多前的事了。
舒沅愣了愣,瞬間意識到對方很有可能是最近才翻看郵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