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臨別(求推薦票)(第1/3 頁)
老牛頭在外面喚道:「姑爺,大夫來了。」
宋茯苓推宋福生:「爸,爸快醒醒。」
人家在空間裡忙著,也不醒啊。
宋茯苓沒辦法,將門開啟縫,一個閃身出去了。
不知道該叫牛大爺、牛伯伯還是牛爺爺,乾脆什麼也沒叫:「四壯在後院,你領大夫過去吧,」說完,表情裡帶出了猶豫。
老牛頭示意背藥箱的大夫先行一步,才問道:「小小姐,您是不是還有什麼吩咐。」
宋茯苓趕緊擺手,不習慣別人對她這樣的態度:「我這沒有給大夫的看病銀子,你身上有吧?」
「嗯?」
「昨晚有人進屋把銀子都盜走了,我和我娘中了迷香,我爹是後回來的,在門口遇見了也沒搶回來。」
這回老牛聽明白了。
他就說嘛,姑爺額頭怎麼腫了那麼大一塊。
快速掃了宋茯苓幾眼,又回憶了一下錢佩英的模樣,看起來這娘倆好像沒受什麼傷,只有姑爺捱了打,那他就放心了。
「小小姐,我這有,鋪子裡也有銀子。」
「牛掌櫃。」宋福生開啟房門走了出來,使眼色示意宋茯苓繼續進屋歸攏東西去,又反身將門關好,才招呼老牛頭跟他去後院,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其實老牛頭也有情況要匯報,為了不耽誤時間,搶先道:
「姑爺,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兒呢,就剛才我去醫館的路上,看到咱縣裡好幾個富戶家的馬車出行,而且這裡面還有縣老爺家的親眷,看他們帶的東西不少,還是往城外方向去的。」
宋福生點了下頭,直接站下腳簡單的把情況說了,剛囑咐幾句牛掌櫃,外灶房裡突然傳出孩童啼哭的聲音。
遠遠傳來,似能真切感受到孩子的驚恐,以及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姑母快跑!」
錢佩英沒跑,老牛頭倒是先跑了,並且在跑之前,將懷裡的散銀都給了宋福生,是給四壯的抓藥錢。
老牛跑出宋宅時,眼淚已經糊了滿臉,心裡不停地重複宋福生剛才的話:
南面旱災,逃荒者連著吳王的十萬兵馬來攻打了。
老爺沒了,少爺沒了,少爺自小的隨從大壯二壯三壯,為護著小少爺錢米壽順利出城,尋找在山上守果園的四壯,先後被視為違逆者被斬殺。
是老爺在咽氣前,散盡家財,拜託為齊王運糧的人,才給錢米壽平安送出去。
而城池早在兩天前就封了,少奶奶又聽說齊王要徵年輕姑娘和少婦,犒賞取敵軍首級的兵士,在少爺守城池被射死的當晚懸樑自盡。
老牛頭抹了把臉上的淚,咬牙嚥下去不停往上翻湧的哽咽,利索地爬上騾子車往店鋪裡趕。
下定決心:他現在哭沒用,如果老爺地下有知會罵他的,他要好好活著,為錢家唯二的血脈、錢佩英和錢米壽活著,護住他們,這才叫對得起老爺的恩情。
「牛掌櫃,牛掌櫃?」
老牛的騾子車剛停下,開雜貨鋪子的白老闆就急火火跑了過來,拽住他胳膊急道:
「牛兄,你府城有人,不知有沒有什麼訊息傳來。現在街上傳,吳王來攻打咱們了,還有人說,是南面鬧災,不是打仗。實不相瞞,家裡早就亂了套,尤其是剛才於家又有幾輛馬車出城了,那可是咱縣裡數一數二的大戶。」
老牛頭甩掉白老闆的手,栓騾子車,又給騾子抱來了草,讓它們吃飽,邊忙這些邊告知:
「老白,實不相瞞,快收拾收拾東西走,打起仗來,你家四個兒子仨女婿,哪個也沒跑。另外,看在我給你透實底兒的交情上,別四處傳,別引來官府提前關城門,到時候咱一個都跑不了,我可不饒你。」
「啊?」白老闆瞪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