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二更(第2/3 頁)
蹲守。」
說完又氣道:「橋早不壞晚不壞,偏偏今個壞。它要是自個壞了也成,要是讓我曉得是哪個大損賊給故意弄壞的,我日日祈禱他挨雷劈。」
任里正聞言,圍著草蓆子將頭扭到一邊,耳朵熱了。
只聽,又有一名老婦在房外面也嫌棄他們道:
「這幾個人過河要幹麼呀,河這面除了山就是咱大傢伙。得給他們倒個屋子取暖,還得給他們幾人燒熱水,倒出熱炕頭,咱往哪晾土坯子。不知俺們連炕都沒搭完嘛,真是,還害得咱自家的幾個小子這個月份跳進河裡撈人。」
宋里正大聲咳嗽了幾下,門外說話聲這才變小。
將幾個熱水囊遞了過去,讓他們喝點,暖和暖和:「不知你們?」
任子苼接過水囊謝了宋阿爺,講話前先看了眼妻兄。
此時,謝文宇什麼也不想說。
他是堂堂侯爺之子,來親見一幫難民,已經說出去夠讓人笑掉大牙。
好,就算是因了國公府他才來的,那他也不想說話,真是夠了,這一日下來,真是夠夠的。眼神像刀子一樣颳了眼任里正,然後才扭過頭讓小廝給他擦頭髮。
一邊是侯府,一邊是親爹,任子笙坐在中間,頭髮濕噠噠,只能忍著冷,用草蓆子給自己包的更嚴實些,臉上還得堆起笑,先介紹自己。
他告訴宋阿爺說,聽聞村裡來了新的村民,就想著過來看看,看看大夥有什麼難處沒有。他爹任里正也很是惦記,和大夥一直沒見面就跟著來了,正好妻兄在,也過來瞧瞧。
有什麼難處沒有?
任子苼一副大官下鄉慰問的架勢。
宋阿爺愣了愣,脫口而出:「你們是為俺們來的?」
任子苼解釋說是啊,尤其今兒橋斷了,更怕你們生活上遇到困難。對了,剛聽說還有家裡人沒回來?是去了奉天城還沒家來?是老人家的兒子還是孫子?
宋阿爺被問到頭上,實話實說道:「是我福生孫子。」
不過,說完這句話後,宋阿爺就不再多說了。
他在心裡合計著,這幾人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就算是好心,外頭指定也是發生啥他不道的了。
要不然不能兩天不露面的里正來了,里正兒子來了,那個看起來更富貴的不知是啥身份的也跟來了,坐在他們的破土炕上。
他們有啥?他們就是一幫逃荒的,沒甚讓人可圖的。
尤其是還向他打聽福生,福生一日沒招家,在外面發生了什麼,宋阿爺拿不準。
宋阿爺想著:甭管外面發生了啥,這夥人來的目的是啥,他就一個宗旨,那就是:
他們這幫人,只聽福生的。
當家的沒在,那你們願意在炕頭等就等著吧,俺們救了你們,提供草蓆子、提供熱水炕頭仁至義盡,他得去幹活了。
也甭想從他口中打聽些什麼。
他歲數大了,幫不上福生的忙,最起碼不能亂說話給娃添亂。
宋阿爺心裡隱隱約約地覺得:似乎和救濟糧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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